所以就这事儿一传出去,“张大勺”又有了一个外号——“张一刀”。
据说,唯一一次报数和约称对不上的一回,是那老家伙要了一猪前肘。
当时他报了二斤二两,管库的上称一约,居然是两斤七。
可不成想,这老家伙说的是净重,管库的还给约早了。
真等那“张大勺”当面两下子,“咔嚓咔嚓”,再把骨头剃了。
上称一约,还是准准儿的,说二斤二就是二斤二。
瞧瞧,即便是专门卖肉的,也没听说过有人能做到这一步啊?
这就是那“张大勺”。
还有呢,给他帮过厨的人也都在外面宣扬。
说那老东西切菜几乎从来没有说使墩子、使案板的。
压根就没那一说。
打个比方说,冬天要烧道蓑衣萝卜,刀工上总得切出花儿来吧。
这刀切不到家,这萝卜拉不开。
要切大发了,它断了。
不用案板,不用墩子,你底下就得玩上一印儿!是不是这道理啊?
可人家“张大勺”,还就用刀直接那么切。
切完了往盘里一搁,然后拿油一汆,齐了。
拿走了萝卜,底下的桌子还是那样儿,连想找个刀印都难,甭想。
另外,“张大勺”在白案上也有绝的。
众做周知,这年头没有发酵粉,全用碱,弄不好就黄,弄不好就发酸。
大食堂做馒头,全得按斤两来。
搁多少面粉,多少水,揉出来的面团,放多少碱面,全是固定的。
可没想到这“张大勺”根本不用通常的办法。
他只要一瞧这面发起来多大,一摸这面的软硬,就知道怎么办了。
然后他就拿个纸,盛上碱面过来,看都不看一搁上就保准儿合适。
说沏完了剩点,说沏完了碱大了,从就没那么一说。
这又是什么样的高手风范?
牛啊!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