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再小的事儿都难办。
有关系,再难的事儿也能办成。
这就是宁卫民回到这个年代后,通过所见所闻,最大的领悟和体会。
那么好,既然是如此要紧的关键时候,他又不甘心坐视这么香的一锅肉被旁人连锅端走。
最明智的做法,无疑是要找霍欣再帮帮忙。
别说,霍欣真有点局气劲儿,听了宁卫民说的事情始末,她也很气愤。
不假思索,义不容辞,就要给刘阿姨打电话。
可宁卫民却觉得这样有点不妥当,劝阻道。
“别别,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得了的。一通电话哪里说得清?我觉得只有当面谈才是最有效的。因为无论书信还是电话,都很难替代当面交流的情感作用。而且这事要谈妥也得有一个过程啊。最好的办法,恐怕还是得由你陪着我一起走一趟了。”
“好,那现在咱们就去……”
“你别急啊。我不是说了嘛,刘阿姨今天中午去参加宴会了。而且咱们也不知道人家下午还会有什么安排。何况公家的地方有些话也不大方便说。我是想,咱们能不能今天晚上去刘阿姨家里拜访一下。对了,上次刘阿姨还亲口跟我说过的,让我和你一起去她家玩儿来着……”
本来前头说得都挺好,可最后这一句,找补得真有点多余。
因为一听这话,霍欣立刻就叫了声“啊?”神情显得很是意外。
“刘阿姨什么时候跟你说这样的话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眼瞅着霍欣的脸红了,还很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宁卫民这才意识到,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味儿啊。
他连忙解释。
“哎,你……你可别误会啊。咱们不就是普通的朋友嘛?我也没跟你刘阿姨说什么啊……”
可有些问题是欲盖弥彰,越解释越坏的。
低垂了头的霍欣,脚尖一个劲在地上蹭着,就显得相当委屈。
“我当然不会误会,可我怕刘阿姨误会了……嗯,更怕她回头再跟我妈妈瞎说什么……”
这下堵得宁卫民没话说了。
可他那神情简直就像摸到了电门。
说实话,凭直觉,他相当怀疑霍欣是在他面前演戏,情不自禁的往后缩了一步。
“你怎么这样的表情?”
霍大小姐的心分明在痛,那是一种自尊心被伤害后,莫名其妙地痛。
但这却更让宁卫民心中警惕,火速就做出了划清界限的举动。
“不是不是,这事儿赖我,赖我考虑不周。你一说,我才觉出不妥来。那既然如此,怎么能让你再帮我办这种事情呢?那不是更让误会加重了么?不行,还是我自己找刘阿姨去谈吧!那什么……你就别管了。把刘阿姨的地址给我就好。”
“算了吧你!”
眼瞅着宁卫民就是不上套,霍欣像个看着猎物脱困而逃的猎人,带着怨气恨恨地瞪他一眼。
“你以为你自己去就能管用啊?甭以为你能说会道。就什么事儿都能办到?”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说白了,这就是无病乱投医了。成了就成了,不成就拉倒,我试过一次,无论什么结果。也就死心了。”
宁卫民表面敷衍,心里却说了。
你当我傻啊,真要顺着你的意思来,那咱俩的关系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真要是弄假成真,跟你拴在一起,这事儿得有多荒唐。
可这样一来,霍欣当然就难过了。
宁卫民拒人于千里之外,生怕与她沾边的姿态,登时就让她的心中涌出了一阵失落。
酸酸的,涩涩的,说痛不是痛,不痛还非常难过。
于是蓦地,眼泪完全是不受控制地,就涌了出来。
“你放心,我今晚会陪你去的。你也不用多想,我是真心帮你。日后我自然会跟刘阿姨解释清楚,咱们俩没什么。”
霍欣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很要强的说着。
都说眼泪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这话真的没错。
尤其是像霍欣这样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大颗大颗的掉眼泪,就更让这种武器威力倍增。
于是这下好,宁卫民心里反而不好受了。
他毕竟不是石头人,也不是厚颜无耻的无赖,他还是挺把“男人”这俩字儿当回事的。
要是论理儿,这事儿是他求霍欣帮忙。
结果他还把人家姑娘弄得这么委屈,这么伤心,怎么琢磨都觉着自己有点不地道啊。
这样一来,无论脸上和心里全都过不去了
“别别别!你别哭啊。就跟我欺负你了似的。我也没别的意思,不就怕这事儿越弄越乱,给你添麻烦嘛。”
跟着他灵机一动。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