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对不可知领域的探求中,选择的道路各不相同,得到的结果也自然不同。
有人向地层深处挖掘远古的残迹,希望得到神谕的昭示。有人向无边寰宇探望星空的变幻,希望找到人类命运的答案。
这一切因科学的发展而变得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远。
而最高级的神秘让人的思想在极端中断裂,经由梦魇的熬炼,癌变的组织从锈蚀的金属中流出,滴在炽热的恐惧上,升华成一幕幕科技力量与罪恶魂灵混生的恐怖场面。
在荒废的暮霭中,弥漫着神秘的恐惧,不可名状的惊悚。
吞星引擎的头颅内部,处处透露着的都是这一种畸形却又会让人感觉莫名壮丽的恐怖。
他的脑组织已经全部融化了,或者说是进化,那犹如疱疹和毒疮一样的液包遍布各处,而神经和血管形成的触手缠绕在一些依旧在运行的机器设备上,就像是生命和金属结合在了一起。
锈迹斑斑的机械装置也因此轻微地蠕动着,排出令人胆寒的气体和黏液,腐臭的味道弥漫在有限的空间中,畸形的生命赘生物缠绕着一切,就像是藤蔓攀附着大树。
在这些具有生命的机械装置中,有昆虫的某部分躯体,有人体的器官,还有一些无法想起却又历历在目的轮廓和形象。
他们都还活着,但也在血肉癌变融化的过程中进入了更大的集体,他们嘶鸣且沉醉于大爱中,仿佛在无尽梦境中曾一晃而过留下的印象。
像是某人斗篷襟角的残影,又像是他手中利刃的寒光。
生命艺术的伟大,在于以独特的形式引发人们诸多感觉中激越的片段,并为之震撼,可以看到种种被压抑的欲念以纯粹的血肉形式表现出来。
或许世间本来就存在这些生命的美好,只是人们不愿去发现和承认,而给它们打上畸形和非人道的烙印,使艺术服从人伦道德以顺应人类的愿望。
但真相就在眼前,宇宙的真相,来自上古的支配者们从来不曾离开,他们永远都带着爱意注视着一切,等待群星归位之时。
人们也许会认为眼前这一切都是荒诞的噩梦,但身为生物,却无法抗拒生命之美,以及被唤醒的对人性恶的认同。
也许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梦袭击,就会在疯狂中失去一切,但拥抱热爱,远胜一切理智的决定
“托尼!回神!”
丧钟一把拍在铁人掀开面具后的脸上,从顺着脊骨进入吞星的头部之后,托尼就飘在飙血的入口处发呆,他的眼睛睁得快要开裂,嘴唇上的小胡子也抖个不停:
“要发狂也得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也许是这一巴掌足够清凉,也许是绞杀侵入大脑确实有助于稳定情绪,总之托尼醒过来了,他刚才差点就掉进那永无休止的幻梦之境,和旧日之神们去共享美梦。
越是聪明人或者灵感爆棚的艺术家,越是容易和古老者们形成精神共鸣,钢铁侠嘛,大概擅长的是人体艺术?
反正他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活跃在众多不穿衣服的美女之间,进行着最基础的人类活动进行创造新生命的仪式,然后用科技制造的薄膜或者药物扼杀这种可能。
肾虚,会做噩梦也不奇怪了,就是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呼!我没事!谢谢你斯莱德,我刚才好像出现了幻觉。”
托尼捂着自己的脸落地,剧烈地喘息着,但再看周围那畸形扭曲的环境,却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呼唤。
苏明有点好奇,自己的意志力太强,连值检定的过程都没有,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给我描述一下,虽然这里的环境是机械设备融合了癌变的组织,新型机械设备可能触碰到了你的点所在,但你不是最讨厌生物学了吗?”
托尼张着嘴用舌头去舔牙齿,检查它们有没有松动,不过还是在这个空间被切割后的新型生态控制室里开始调查:
“我不知道,或者说我忘记了,就感觉像是思维空白了一段”
说起这个,托尼的脸还皱了皱,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年轻的时候他每次嗑药嗨翻天都会有类似的情况,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
“也罢,反正我估计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会不断地梦到它。”丧钟在腰包里掏了掏,取出一个五角形的纸盒子来,递给托尼:“正常来说,不管邪神跟你在梦里说什么,你只管唱歌跳舞就行,这样无功无过就不会出事,这个给你,吃了。”
托尼接过了盒子,透过那层薄薄的塑料纸可以看到盒子里是一只棕色的青蛙,顿时嫌弃地摆手说:
“噫,这是什么?我是没事,可你好像有点不清醒啊。”
“亏你也快四十岁了,听不懂英语?”丧钟打开盒子,把跳跃而出的巧克力蛙凌空抓住,塞进托尼手里:“让你吃就吃,会对现在的情况有所改善。”
“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从这跳到宇宙里去,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