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脏又臭,满身都是秽物的加百列就坐在渣康身边,在这样的夜晚里,也是他将两人头顶的雪花都停在了半空,让渣康能够悠哉地喝酒。
比起昔日他翅膀还在的日子里,如今的加百列虚弱无比,他只能操纵汽车旅馆卫生间大小的区域来暂停时间了。
要知道在以前,他可是能和路西法五五开的实力角色。
但也说了,那是以前,因为上帝之躯被人杀死在御座上,加百列信仰动摇,他逃进了人间。
不光剪掉了自己的羽翼,还染上了一切人类能染的瘾烟,酒,毒品,赌博,肉体欢愉等等。
天使的躯体让他没有因为这些死去,更不会因此得病,但心中信仰磨灭才是对他来说最致命的毒药。
康斯坦丁在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自己带来的劣质酒,而天使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如同纽约街头的流浪汉麻木地看向街头的匆匆行人。
没有希望,没有思想,没有目标。
他们都一样只想活着,可为了什么而活?加百列即便如今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啧!啊!”康斯坦当一咂嘴,笑着摸摸胡子,把酒杯落在吧台上:“对了,老朋友,你知道路西法回来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加百列的眼珠动了动,即便他脏得像是垃圾堆里捞出来的纸尿布,可他金色瞳孔的双眼却依旧清澈。
“路西法?我的兄弟,我的罪”
他的声音难以辨识,像是很久没有开过口一样,但康斯坦丁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找到大天使的时候,这位正在洛杉矶的一处下水道里生吃冻僵的蛆条。
天使们有时候的行为非常难以理解。
加百列其实不用进食,对于天使来说,进食反而是不洁的,更别说是吃人类生态圈里的底层生物了。
可这大天使堕天后还是这么做了,而且除了食欲外,他这段日子还几乎染上了所有的罪。
这种苦修士修行一样的手段,加百列究竟想证明什么?或者是想在人间寻找什么?
好吧,不管是有什么打算,渣康都准备给他破坏掉,而恰好最近被疯子天使们还有三宫追债,正好拿加百列来挡刀。
附近没有人烟,只有废墟和大雪,看似是绝路。
可只要有门存在,哪怕是孤零零立着的腐朽门框,渣康也可以使用胡迪尼的钥匙瞬间逃到地球别处的另一扇建筑里。
当然,如果加百列能和债主同归于尽就最好了。
“对,路西法也是我的好哥们,至少在他图谋我菊花之前还是。”
渣康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杯子,给身边的天使倒了酒,说着标准的英式幽默笑话:
“现在哥们有难,你身为天使应该要扶危救困吧?来,喝了这杯酒,然后和那些你过去的小弟们来一场纯爷们的战斗,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加百列对酒来着不拒,拿起杯子就一饮而尽,也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突然亮起了贯彻天地间的巨大光柱。
雪花依旧在飞舞,围绕着光柱急速旋转着形成冰龙卷风,废墟中的积雪也因为骤然爆发的气浪冲天而起。
渣康抬手看了看画在手腕上的手表,露出个笑容没收了加百列的酒杯:
“时间刚刚好,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啊!”
可话音还没落,身后的光柱突然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什么东西掉进积雪里的声音,噗通一下,然后什么光影效果就都没了。
加百列笑了起来,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看向康斯坦丁的眼神仿佛在嘲笑。
就这?
渣康呲出牙齿吸气,冷风从他的牙缝间流过,他摆了个中场暂停的手势让脏天使稍等,自己跑向刚才有东西坠落的方向,掏出打火机来照亮道路。
然后他捡到一个女人,穿着黑色长法袍,并且昏迷着的女人。
“哎呀,这衣着品味可不像是天使呢,不过你好像替我挡住了天堂传送的降临,算你运气好,我可是个英国绅士,呵呵。”
被恶魔都厌恶的施法者踩着积雪,把女人从雪坑里拉了出来,然后让真正的天使看看到底还有没有救。
当光柱出现的时候,远在北极的丧钟仿佛有所察觉,他扭头看向了能量爆发的方向,只不过雪花和地球曲率阻挡了肉眼的视线。
正在和波波商量事情的他停顿了一下,思考了大概一秒,接着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讲着之前的话题。
“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露面的敌人,想要的是具有高级正能量的东西。”波波把烟斗在膝盖上翻过来磕打,点点火星掉落在冰雪之上。
“更像是打算提前消除威胁吧。”苏明指了指大坑里林立的紫水晶:“至少这种级别的东西它们看不上。”
波波思考了一下,看着一旁嚼泡泡糖的哈莉和切断通讯后发呆的渡鸦,又说道:
“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