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跟他对视几秒,最终妥协,“好,那有什么事让护士给我打电话。”
江砚深咽喉滑动“嗯”了一声。
林清浅转身走了几步停下,不放心的回头看他,仿佛担心他会随时消失不见。
江砚深的黑眸温柔的凝视着她,干涩的唇瓣微微扬起,勾出淡淡的弧度。
林清浅抿了抿唇瓣,转身走出了病房。
江砚深强撑着那口气缓缓舒出来了,眉头越皱越紧,手指落在自己的伤口上。
虽然伤口被处理过但还是很疼,连动一下都疼。
他不想林清浅看到自己这么脆弱又狼狈的样子。
***
林清浅回到海棠别院,给苏英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帮自己把最近的工作都推一推。
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工作,只想照顾江砚深。
处理好公司的事,她去浴室洗澡,穿着睡衣出来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很疲惫,但却睡不着。
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的就是江砚深一身是血倒下来的样子,她感觉自己的心在被一次又一次的凌迟。
最终她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沉沉的睡去。
等林清浅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换衣服下楼,阿姨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太太,午餐是要在房间用还是餐厅?”
“餐厅。”林清浅从楼梯上走下来,忍不住回头看……
昨天还满地的血迹已经被阿姨打扫干净,打了地蜡,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松柏清香。
阿姨端着饭菜出来,见她站在楼梯口发呆,不安道:“是我没有打扫干净吗?”
林清浅回过神,摇头:“没有,打扫的很干净,辛苦你了。昨天受了不小的惊吓吧!”
阿姨见不是自己的错就放心了,“我受到惊吓倒没什么,只要先生没事就好。”
跟雇主相处时间长了,阿姨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传闻,知道江砚深和林清浅的事。
想到江砚深眉眸都流露出担忧,忍不住叹气:“都是当妈的,我是真不明白江夫人是怎么狠得下心对自己的儿子下手的。”
别说阿姨想不明白,就是林清浅也想不明白。
阿姨见林清浅低垂着眼帘不说话也敢多嘴,识趣的回厨房了。
林清浅胃口不太好,吃了点东西就放下碗筷,起身拿着外套出门。
她没有出门而是去了警局。
顾修辞刚好从外面回来,两个人在门口碰见。
“你怎么来了?”顾修辞有些意外,还以为她会在守在医院。
林清浅看了一眼警局空荡荡的大厅,声音轻淡:“李桂兰怎么样了?”
“被拘留,因为人证物证俱在,故意伤人罪是跑不了,至于判几年还要看法官的意思。”顾修辞言简意赅道。
林清浅:“她有说为什么吗?”
“她说阿砚诬陷她害死阿砚的父亲,而且她说是阿砚威胁她,羞辱她,她情急之下才犯罪!”
林清浅黛眉越皱越紧,“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修辞鹰隼般的眸子掠起,略有期待的看向她,“你发现什么了?”
“江崇严的死和李桂兰有关不假,可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被翻出来?”林清浅明眸里光芒犀利。
“更何况阿砚平日对李桂兰一向多一个字都懒得说,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羞辱李桂兰?”
她昨天太担心江砚深的安危,脑子跟浆糊一样,今天睡了一觉,冷静下来自然能察觉到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顾修辞也察觉到这件事里的不对劲,“听说阿砚已经醒了,我的同事会去给他录个笔录。”
林清浅点头,顿了下又问:“我能见一见李桂兰吗?”
顾修辞神色有些为难,“目前除了警方和律师,其他人不得探视。”
林清浅知道警局有警局的规章制度,没有强人所难,“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
顾修辞颔首,沉默了几秒又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阿砚没事,李桂兰也被捕了,以后都会好起来。”
林清浅卷翘的睫毛微颤,缓缓掠起看他,声音沉静,“顾修辞,你不知道……”
顾修辞眉梢微挑,耐心的听她把话说完。
“我和阿砚之前是去三亚拍婚纱照了,但我意外坠海还差点死掉。”
顾修辞鹰眸倏然睁大,发生过这样的事他完全不知道。
“虽然阿砚说是意外,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清浅看向天边慢慢聚集的乌云,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不管是我坠海还是李桂兰伤阿砚都不是意外或巧合……”
“我有一种直觉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在推动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我想不到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目的究竟是我还是阿砚……”
顾修辞望着她的眼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