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金陵城。
第二天一大早,刚刚在客栈后院锻炼完的贾环,身上那一层薄薄的内衫已经被汗水打湿,将上半身的腱子肉显露出来。
接过一脸笑吟吟的彩霞递过来的热毛巾,随意将脸上的汗水擦了擦,便听到彩霞劝谏道:“三爷,天儿冷了,赶紧先去房间洗个热水澡,可别着凉了,咱们远在金陵,可比不上在神京。
万一三爷身体有个好歹,我们这些伺候的人可就罪该万死了呢。”
闻言,贾环微微笑了笑,一边将毛巾还给彩霞,一边朝着房间走去,随意道:“我这身体还没这么娇贵,别说只是这十月的天气,就算是寒冬腊月,也都是日日不缀地锻炼。”
彩霞笑了笑,心里也是觉得有道理,看着年仅九岁,个头却是比自己高了半个脑袋的贾环,心里也是喜欢得不行。
尤其是这一年多来,她被王夫人派来跟着贾环,心里更是欢喜,本来她就对贾环心有所喜,如今三爷更加出息,而且一举一动之间,将之前的荒唐举动一扫而光,更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想着想着,彩霞的俏脸不由变得红润了许多。
简单梳洗完毕,贾环身穿晴雯精心准备的青衫,腰间悬挂着一块成色上佳的玉佩,虽说不是价值连城,但却也是一千两银子以上。
外面披着一件紫色貂皮大氅,从上到下,无一不显示出他的身份。
当然,若非晴雯和彩霞再三劝说,贾环是绝对不会披这件大氅的,毕竟他的身体他知道。
果不其然,刚刚将紫色貂皮大氅披在身上,身上便传来一阵阵暖意,在这样的温度之中,感觉十分舒适。
“三爷穿上这件衣服,再披上晴雯妹妹做的这件貂皮大氅,当真宛如天上的神仙下凡。
我看呐,就连西府里的宝二爷也比不上三爷。”彩霞笑着夸赞道。
一旁,晴雯一听,也加入了夸赞的行列,她本就对这件大氅的针线活特别自信,就算是在整个金陵,恐怕也找不出一件能够和她媲美的。
再加上这件紫色貂皮,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就算她以前在贾母和大脸宝两处伺候,也没见过这样成色上佳的紫色貂皮。
不仅如此,贾环面容本就秀美,加上那若有似无的阳刚之气,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精神许多。
不仅有着文人的儒雅,也有着炼武之人的豪迈之气。
“彩霞姐姐说的对,三爷本就是东西两府之中面容最俊郎的爷们,平日里虽然不曾仔细打扮,但也已经够好看了。
如今这副打扮,当真和书上说的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一样,更加俊朗了。
一会儿三爷上街,可得保护好自己才行,不然有人朝三爷丢香囊手绢之类的,可就真真要变成金陵一大景观了呢!”晴雯打趣道。
一听二人越说越不像话,贾环也是哭笑不得,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们若是再说,这件貂皮大氅,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穿了!”
闻得这话,二人便笑着应下,嘴上虽然不再说话,但是眼眸之中的目光,却一直未曾离开贾环的身上。
见此情况,贾环不仅想到后世自己看华夏合伙人中的一个片段,黄小明说:“男人找女人,如果只看长相,这叫审美女人找男人,如果只看长相,那就叫好色。”
不管什么时代,有着一张不错的面容的人,在同等情况下,几乎会比其他面容稍弱一筹的人要更容易取得成功一些。
俗称看脸!
一番玩笑之后,贾环便带着几个扈从朝着金陵贾家的祖宅而去。
一路上,透过马车的窗户,街上行人匆匆,贾环开始闭目养神,思考见到留守金陵祖业的贾家族人之后,自己以何种方式来面对。
要知道,经过上百年时间的腐化,留守在金陵看守祖业的贾家族人,已经变得如同从根部腐烂的大树,连枝叶都是腐朽的。
如果说神京城的贾家,在贾代善那一代已经开始腐烂,那金陵的贾家,更是早了数十年。
尤其是当时还是传金陵城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之时,就已经开始了。
而今百年后,一代不如一代,甚至就连旁支的族人,也知道要借助贾家留下来的声望,开始为非作歹。
什么侵占他人良田了,放印子钱逼迫别人,家破人亡,更别提一些手段狠辣无情的,更是逼良为娼,让别人妻离子散,骨肉分离等等。
总之,就是恶行满满。
但是因为贾家留下来的人脉关系,但凡是前来到任的官员,都要顾忌一二,加上有着江南甄家的照看,别人就算是想要上告,恐怕还没走到衙门,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贾环刚刚收到消息时,还有些许不信,但是后来一桩桩事实摆在眼前后,他才真的意识到了,在这个时代,人吃人,从来都不只是一句空话,而是真实存在的。
今年年初,他就让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