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我等有负三爷信任,还请三爷责罚!”
宁国府,登仙阁,书房。
贾环见二人跪在地上,脸色依旧如同之前一样苍白,尤其是赵国基,眼中直接急出了泪花。
他笑了笑,上前将二人扶起来,并说道:“舅舅,怀孝,起来吧,今日之事,乃我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赵国基和怀孝皆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其中之意,不过,既然三爷脸上确实未见怒色,也没有责怪的意思,那他们自然也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待二人起身后,赵国基奇怪道:“三爷,这话从何说起?”
一旁,怀孝也是急忙将目光移过来,他十分迫切地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是他没考虑到的。
迎着二人期待的目光,贾环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随后说道:“在今日之前,我曾见过北静王一面,发现这人虽表面平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
不过,却有些十分刻意了。按理说,到了他那个位置,基本上神京之中,就很少有能让他礼下于人的。
上一次在先珍大哥的葬礼上,其他世家都是派小辈前来,就他一个人确实亲自前来,而且给的礼我亲自看过,高出了其他家族两倍不止。
换做数十年前的贾家,自然有这个资格和底气,但是现在的贾家,还真不足以让他这般重视。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而他所求,我估计不错的话,就是数十年来贾家累积的人脉关系。
因此,我对此人有过一定了解,请他那般年纪,就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计较,想来也不是一个光明正大之人。
今日,你们虽然与北静王分别,但他应该会让人跟踪你们。
恰好,在你们进入兰字包间后,我便发现有人靠近,但因为不想打草惊蛇,且那人离得比较远,想来也听不清我们所说的话。
因此,我才故意让你二人被吓到,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
说到此处,怀孝疑惑道:“此前三爷不是说不想暴露自己吗?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北静王知道酒厂的主人就是三爷了?”
同样的,赵国基也有此疑惑。
见状,贾环微微一笑,智珠在握道:“如果我是故意让北静王知道呢?”
顿时,怀孝和赵国基更加不解了。因为前后三爷的态度,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时,还未等他二人开口,贾环便笑道:“因为之前不知道冯紫英背后之人是谁,我当然不会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知道这个大人物是北静王之后,我倒是想会会他。
你们回去之后,让怀信密切注意北静王府的一切动向,另外,派人前往九边打探一下,我要知道如今的虎威军现状如何?是否已经被北静王彻底掌管了。”
听得这话,赵国基知道自己搭不上话,同样清楚后面的话是对怀孝说的。
“是,三爷,回去之后我会告知怀信,让他务必办妥。”怀孝恭敬道。
见这件事儿处理完毕,赵国基心里还是想知道与北静王的这桩生意还能不能做,于是小心问道:“三爷,那咱们与北静王所谈的生意呢?”
闻言,贾环沉默片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随后笑道:“三天后回复冯紫英,让他告知北静王,这桩生意,我们接了!”
“三爷。”
话音落下,便听见怀孝有些诧异的惊呼起来。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贾环便笑道:“我自有打算,你们回去之后,开始扩建酒厂生产,既然是做生意,自然要依着做生意的规矩来。
制定好契约,该付多少定金,该收多少钱,什么时间交货,分几次,每次都多少银子,你们都计算好,做成契约送过去。”
“是,我等明白。”赵国基和怀孝见贾环已经定下,自然不会再有其他异议。
待他们离开后,贾环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原本想要进来的晴雯彩霞等人,见他这样都悄悄退了出去,又让其他人都小声一些,不准打扰。
书房内,贾环心里分析道:“如果我推测的是真的,那北静王想来必定有异心,与他合作,无异于虎口拔牙,与虎谋皮而已。
况且以贾家如今的势力,根本没办法和手中握着虎威军的重臣北静王相抗衡。
既然没办法拒绝,不妨答应下来,只是以现如今我手中掌握的权柄来看,还不足以承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换个擂台,再让一个有分量的人上来任由他们打生打死,我只做个抽水裁判好了。”
不仅如此,他连想把谁拉上台都想好了,而且,想来那人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三日后,北静王府。
冯紫英将契约放在北静王面前,恭敬道:“王爷出马,果然不同凡响,哪怕有些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