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帽檐。
白旭仔细检查过尸体的初步情况,说道:“刑侦队的人呢?到了吗?”
“到。”
安雪特意走到了逆光的位置,压低了嗓音,答应了一声。
白旭蹙眉,朝着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能看清对方大概的轮廓,知道她是个身高160左右的女警员。
“新来的?”
“是。”
安雪伪装了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只有你一个吗?周队还没到?”
白旭虽然这么问,但是语调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似乎这是一种常态。
安雪真的很不想跟他对话,但又不能不回,只好点头,低声应答:
“嗯,我离得近,他们等会儿就到。”
“那我先简单说一下,等周队到了,你复述给他听。”
白旭本就是个追求效率的人,不喜欢做重复的无用功。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静静凝视着他,竟然有些贪婪。
十年过去了,他比过去更加清隽帅气了。一双不怒自威的凤目,看似淡漠疏离,实则深邃含蓄,给人一种暖暖的安全感。
他的唇,更加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害她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起来。
“咳!”
白旭察觉到安雪的目光,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挺讨厌花痴的,甚至怀疑这个新来的小女警,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到底能不能胜任刑警的工作。
不过,说来也奇怪,原本从来不会多看异性一眼的他,竟然认真地打量了安雪几秒钟。
但,也仅是几秒钟而已。
很快的,他就垂下眸子,陈述道:“死者身体表面没有致命伤,只有右手手背处,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应该是被某种金属制品划伤的。伤口微微发黑,加上嘴唇呈现暗紫色,说明他是中毒身亡的。”
说着,他抬起死者的手臂,继续道:“从尸僵程度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1-2小时前。尸斑集中在背部和臀部,说明死后没有被移动过。”
“那他中的是什么毒?”
安雪随口提问,忘记了伪装声音。
白旭微微一怔,转头看了她一眼,依然是背光的身影,看不清楚面容。
但脑中,却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白旭也没有过分在意,指着死者右手背上的伤口,道:“这道伤痕处,有轻微的杏仁味,应该是氰化类毒物。”
“你的意思是,毒物可能是从手上的伤口,扩散至全身的。”
“有这个可能,毕竟他的口腔内,没有检测出服用过毒药的痕迹。”
白旭比较简单地解释了这个问题。
安雪认真想了想,又问道:“那这种情况下,毒液从伤口渗入,他会立刻死亡吗?”
这样的提问,让白旭微微愣了一下,再次抬头看向安雪,解释道:“不会立刻死亡。”
“也就是说,从伤口接触到氰化物,到他真正死亡,需要间隔一段时间?”
安雪一旦进入案件调查,就非常专注,连最初的伪装都忘记了。
“是。”
“那是多久?”
“二三十分钟。”
白旭再次做出回答,原本淡漠的眸子,此刻仅有一丝光彩,但又转瞬即逝。
安雪抬手,捏着棒棒糖,默默嘬着,而后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小声嘀咕:“也就是说,上午9点半到10点半之间,跟他接触过的人,有可能是凶手。”
正想着,身后的清洁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靠近。
安雪本能地侧身避开,反手擒拿,将人按在桌上,却不想还是迟了。
棒球帽落地,乌黑的长发,瞬间垂落。
白旭清楚了看到了她的长相,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内心巨浪澎湃,脸上却不动声色。
是她,真的是她!
十年了,她总算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安雪尴尬,察觉到他颇带怒气的目光,连忙低头避开。
白旭看着她回避自己的样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甚至是恼火的。
他故意提出质疑:“这警员证,似乎不对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混进案发现场?”
这话,让在场的其他人,都齐刷刷地朝着安雪的方向看去。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心里知道他是故意针对自己,毕竟当初是自己不告而别的。
她清了清嗓子,将扣住的清洁工交给身旁的警员,道:“我确实是警察,今天刚从M国回来,即将到C区警局戍职。”
说话时,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外籍证件和委任书。
白旭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已经明白她当年不告而别的原因了。
果然,她还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