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沁虎目一瞪:“不行——”
苏曼拉了丈夫一把,对他淡声道:“按祖制,是不包括外族人的,不过太子这般坚持,那……”
拈起一串小花球晃了晃:“听闻你武艺高强,作为破例的代价,得自封筋脉,凭实力攀上那木架。”
“主子……”随侍试图劝阻。
没有内力护体,拳脚的劲道又削弱,对上枭阳的壮硕汉子们,岂不是相当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好。”他毫不迟疑的应诺。
当即并指点了穴位,伸手接过小花球,攥于掌心。
巳时到,日头爬上正东。
青年们分散于高塔四周,看准有利的方位,伺机而动。
奴仆则侯于后侧,做好随时接住各家主子的准备。
一旦掉下木架,便丧失争夺的权利。
这期间,展示的,自然是男儿的勃发英姿及傲人风采。
若有两人以上登顶,就由郡主亲自挑选倾心的那位。
呜——号角吹响,数十名青年一跃而上。
要是往常,这点高度,他运足气息,几个轻蹬,转眼即能甩开众人。
可此时,气脉阻塞,丹田虚无,他只得攀着木柱,靠臂力灵巧躲过袭击。
每往上爬一段,就会有数只重拳挥来。
他一咬牙,看准时机,以足尖倒钩悬挂。
呯!左右两侧的人撞了个正着,同时吃痛摔落。
“少爷哎——”
家仆们大呼小叫着,连忙接住。
他稳住身形,瞥了眼不远处,亦有两人被一名青年踹下。
格斯尔,他们口中最有希望获胜的。
不得不承认,无论长相气质,亦或身手,确实势均力敌。
他目前的状态,不适合与其正面冲突,遂暂时置之不理。
彼此间仿佛达成共识,各自解决起身旁的弱者。
一刻之后,留在塔上的,仅剩四人。
除了脸颊划下一道红印,他全身看不出什么外伤。
可心底清楚,内伤受得不轻。
为了快速击败对手,他暴露弱点,生生扛下那些重击。
离得最近的年轻人虚晃一招,欲趁机窜上。
他无视,直接送出左肩承受,同时单手锁住其脚踝。
这般豁出命去的打法,惊呆了那人。
待回过神,已躺在塔下的软垫上。
“不玩了,娶个媳妇,有必要拼死拼活吗!”年轻的族子爬起身,愤然离场。
塔顶就在眼前,黑眸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
他使劲翻上高台,双脚落地,方发觉脱力过度,虚软得差点摔倒。
华贵衣衫破损两处,额际浮起一层冷汗,濡湿了鬓发。
天潢贵胄的大祁太子,前所未有的狼狈之姿。
他顾不上这些了,直盯着面色隐有波动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近,缓缓展开紧握的手。
掌心,躺着一串精巧的小花球。
只要她接受,便是他的妻。
“雅若,余生,唯你一人。”
桃花眼泛起柔色,似银河流转的光。
他不擅长情话,行动和承诺,应该足够表白心意。
她怔了怔,眸子从男人充满疲色的眉宇,移向那只小花球。
搁在膝间的手指微动,却没有去拿。
“雅若!”轻快的嗓音忽地响起。
他警惕的瞪着来者,眸底滑过厉色。
格斯尔忙道:“咱们同一时间上来的,且已在高台,你不可再动手,接下来,该交给郡主抉择了。”
见他露出嘲讽的神情,青年嗤笑:
“凭我对她数年来的关怀和情意,你觉得这结局,还有悬念?不如主动下塔,免得场面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