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清池。
男人趴在池边,闭目小憩。
背部肌理紧实分明,交错着道道浅色伤痕。
咿呀——殿门推开,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显然是名女子。
她觑了眼帝王紧阖的双眸,心下一动。
四周无人,正是好时机。
外衫和衬裙,一层层褪下,无声荡开涟漪。
女子尽量避免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以足尖探了探水温。
然后慢慢拾级而下,让暖泉没过微凉的娇躯。
她咬着唇,热气熏得脸颊泛红,眼底氤氲着一点小心翼翼。
轻轻靠近,柔若无骨的纤臂环上男人窄瘦的腰。
“皇上,让奴婢伺候您,好么?”
嗓子细细的,十分娇媚。
男人纤长的眼睫微扇,低哑开口:
“哪个殿的?”
女子大胆伸手,捂住他欲睁的眼睛,嗫嚅:
“奴婢只求一夕承欢,不图名分,遂……”
话语未尽,天翻地覆。
男人的吻已经落下,且毫不迟疑的处处留印,滚烫的气息吹拂着女子白嫩耳垂:
“准你今晚侍寝。”
正要欺身而上,纤纤玉指抵住胸膛。
“哎,不行的……”紧要关头,女子反而退缩了,“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奴婢怕……”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那只柔荑,含糊不清道:
“怕她做什么,朕恩宠了那么多年,也该……”
“也该什么?”嗓音恢复清丽,夹着一丝恼意。
“小宫婢”苏皇后气乎乎道:“皇甫玥,你就这样对待心怀不轨之人吗!”
努力配合着演戏,始作俑者反倒不开心。
桃花眼倏地睁开,景元帝有些委屈:“这承明宫,除了你,还有谁敢心怀不轨?”
她一窒:“所以,何时发现是我……”
“从你踏入第一步起。”
“啊?这么早的吗。”她好生失望。
面对爱妻时不时制造的小惊喜,他真是既期待又……提心吊胆。
毕竟事后翻脸,且不是第一次了。
“囡囡来,我们把戏演完,唔,确实许久不曾在水中……”
趁其不备,美妇灵巧的挣开怀抱,退到池角,义正言辞道:
“本宫是来谈正事的。”
兔子就在嘴边,反正跑不掉。
何况能忍到此刻才来追问,实属不易。
“太子的事?”他心知肚明。
“对啊,你居然挑了三位,还什么一正妃两侧妃的。”她神情激动,“你想干嘛?”
他微微挑眉:“朕完全按照祖制走的,事实上,历代太子拥有数名妃者,亦不在少数,区区三人,算少的。”
读过史记和宫册,她当然明白此言非虚,可……
“那你呢。”没好气道,“在我之前,不是连一个侍妾都没。”
“朕不同。”他语气得意,“向来知道要的是什么,宁缺毋滥。”
“或许致儿也……”
“囡囡,皇儿成年了,作为父母,不应该将想法强加其身。”他语重心长道,“路得自己选。”
“就算选的话,你好歹加上雅若的名字啊。”儿女不在,她可以任意“批驳”帝王权威,“人家苏曼当年可是帮了大忙的,虽然致儿表面上爱答不理的,我倒觉得存着些特别,至少今日露出迟疑的神色,何不给那小姑娘一个近水楼台?”
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你啊,还是不够了解男人。”
“哎,此话怎讲?”
君王大喇喇的靠着池壁,勾了勾手指头。
娇嗔着挪过去。
一阵耳语后,她惊呼:“这样的吗?万一……”
“作为父皇,尽力了。”他耸耸肩,“这算是,对太子的最后一项教导,通过考验,基本就可以继位了。”
“继位?!”她更加震惊,慌忙上下打量他,“你是哪里不舒服,身体……”
他哭笑不得:“朕的身体,好得很。”
“囡囡,到时候实现承诺了。”桃花眼漾起似水柔情,“谢谢你在深宫陪我多年,接下来的时日,咱们游山玩水,共享悠闲余生,可好?”
她不敢置信,眼眶发酸,呜咽着抱住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