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表明为自愿,倒是每一条明细皆有你苏二少的签名,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我、我真是皇后的哥哥!”梗着脖子吼道,“敢抓我,当心回头……”
“不得不提醒一句,按大祁律法,皇亲国戚犯事,罪加一等。”使了个眼色,两名衙役上前,一左一右压制住。
“要当普通百姓,还是国舅爷,这个问题,你可以在路上慢慢想,带走!”
推搡着出了门,苏亦辰威胁的话语远远荡来:
“我会让父亲进宫!你们等着——”
“活该!”有位老熟客啐道,“早看这小子不爽了,吃白食还有理呢!”
另一人嗤笑:“当今皇后仁德良善,哪来这种不要脸的哥哥。”
“就是,简直笑话,来,喝酒!”
苏迎春静立着,将这短暂的一幕尽收眼底。
若按前世的性子,定是忍耐着,眼不见为净。
可如今的她明白,有些人,犯到头上来,若不彻底处理,将成祸害。
“想好去哪了没?”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她转身,迎向他淡笑的俊颜。
“就……随便逛逛?”
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他没什么意见:“好。”
从后院的小门出去,沿着小巷往热闹的街头,慢慢踱步。
路上,遇到一卖杂货的小摊,许多爹娘领着孩童在买东西。
小包子指着那最大的风车,“啊啊”地叫唤。
“举不动的。”她挑了支最小的,塞进白嫩嫩的掌心,“别忘了,你还是个小娃儿。”
小太子哼了哼,不过当一阵风吹来,五彩的纸条开始转动,那点不高兴的情绪,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眸子亮晶晶的,微勾的眼尾弯弯,趴在父皇身上,小手举得高高的。
他略为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确定,要让致儿拿着这个?”
“人家都有,为什么不?”她睨了他一眼,“再内敛矜贵,也只是个未满周岁的婴孩,你啊,必须当自己是名普通的父亲,才能享受天伦之乐,懂吗?”
被皇后训诫了,景元帝虚心低头:“为夫错了。”
任由怀里的娃儿闹腾,他凑近些,轻声问:“按夫人旨意换的这身衣袍,可还满意?”
她左右查看一瞬,四周无人侧目,小包子亦沉迷于新玩具中。
窃窃一笑,微微踮起脚尖,伏在他肩头,顺势轻吻了下温凉的脸颊。
“殿下,真好看。”
这么好看的男人,是她的。
呼吸一紧,正欲回句什么,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襟。
“骑,骑!”
顺着那只小手所指,一孩童驮于父亲肩上,乐得很。
默然半晌,他看向一脸揶揄的妻子:“一定要享天伦之乐吗?”
试问这天下,谁敢骑在他脖子上撒野?
她忍着笑,鼓励道:“总有第一次,你只是不习惯罢了。”
“骑!”许是知道有母后在,万事皆可,小太子有恃无恐的再次下令。
他从不做亏本买卖,沉着的提出要求:“唤一声父皇。”
“噗!”她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你还纠结这个哪!”
小包子扭了扭身子,唤:“娘。”
他额角抽疼:“父、皇。”
小娃儿不乐意了,扁了扁嘴巴,歪着身子向她伸出“求助之手”:
“娘——”
虽然有些同情他,但当下儿子为重,她帮着劝道:
“别为难致儿了,快给骑吧。”
无声叹了口气,大手拎起小身子往后一坐。
“嘻嘻……”
小太子难得的开怀大笑,有一种驾驭巅峰的兴奋感。
熙熙攘攘的街头,大祁最尊贵的夫妻如寻常百姓一般,说说笑笑,边走边逛。
高大风雅的男子,一手护着肩头的稚儿,另一手牵起心爱的妻子。
世间最平凡不过的幸福,对他们来说,却极为珍贵难得。
固阳山,文太妃皇陵。
外墓室四角燃起烛火,照得十分明亮。
十几名工匠正辛苦的劳作着,叮当声不绝于耳。
一年轻人抹了抹额际的汗珠,问身旁的中年汉子:
“庞叔,今儿应该能完工了吧?”
算起来,前前后后,忙活了近两个月。
领头人四下视察一圈进度,扬声道:
“许大,你那里的石榫装得如何了?”
蹲在石柱边的男人点点头:“再给我一个时辰!”
庞叔颇为满意,对众人道:“大家加把劲,落日前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好哟!”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