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揣摩着圣意:“是……不能私下给银子?”
他叹息一声,似无奈道:“罢了,朕难得有空,不提旁人,囡囡平日喜欢听哪一出?”
她攥紧戏折子,咬咬唇,随意指了一个。
身旁的男人微微一顿,但很快笑道:“好,就听这个。”
戏唱了什么,她没在意。
正值午后,冬日的阳光暖暖照在两人身上,静谧又柔和。
这一刻,望着他俊美的侧脸,多希望,一切可以停滞。
那么,他们就只剩下彼此了。
呯——!
门扉被撞破的巨响传来,她惊得下意识缩起肩头,莫名觉出几分凉意。
扶着沉重的额,撑坐起来,缓缓睁眼。
映入眼帘的,先是散乱一地的衣物,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苏迎春!”令人胆战心惊的震吼回荡在屋内。
她愣愣的看向勃然大怒的帝王,他睚眦欲裂,眼中满满的不敢置信,眸光无比冰冷。
“皇上……”
未等唤出声,旁边的被褥一阵拱动,钻出一名只着长裤的男人,扑通一下趴伏:
“皇上饶命!卑职与皇后实属两情相悦……”
一颗心顿时掉进了冰窟窿。
她拉起薄被遮掩身体,不住颤抖。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梁林使了下作手段。
说妹妹亲手做了个小玩意答谢,苦于无法随身携带,她就毫无防备的与他一同前往梨园后院,期间,婉苹被人唤走,然后……不省人事。
“取朕的剑。”他的嗓音,甚至算得上平静。
可随侍太监连怔愣也没敢,速速离去。
“皇上饶命啊——”梁林又磕了几个头,倏地转向她,“娘娘,为卑职求求情吧,您说过喜欢——”
一道血雾喷溅,男人捂着脖子,挣扎片刻,瘫软在地。
不曾关押和拷问,景元帝直接亲自执行了斩首。
嗒!嗒!鲜红的液体顺着剑尖滴落,他一手持剑,一双厉眼盯住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下场会和梁林一样。
“我没有……未曾……”她试图辩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告诉他,“没碰我……他没碰我……”
她并非撒谎,想必是梁林还没来得及,亵裤穿得好好,也没有酸痛感,她能肯定的,自己仍清白。
“你信我,相信我……”惊慌失措的水眸对上他猩红的眼,猛然顿悟。
信不信的,重要吗?
她衣衫尽褪,与一侍卫同榻,这是不争的事实。
身为帝王,怎可能容忍。
他握紧剑柄,扬声:“来人,将苏皇后送至昭台宫!”
昭台宫,最偏僻的冷宫。
说罢,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愿再给,转身走远。
她没有吵闹,木然的直视前方。
婉苹哭着冲进来为她穿戴好衣物。
宫婢们有条不紊的收拾。
一顶小轿载着她,通过漫长的宫道,一直抬进离承明宫最远昭台宫。
可笑的是,明明已打入冷宫,皇后的头衔却未剥夺。
当侍奉的宫女唤她“娘娘”时,恍惚了片刻,才想起这里不是朝凤殿。
“娘娘,早些歇息。”
她独坐床榻许久,久到不知哪里飘进一阵风,吹灭了即将燃尽的烛火。
此时,殿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人影逆光而立。
她迷茫的眨眨眼,以为是错觉。
裹着冷风的温凉身躯靠近,她仰起头,迎着月色看到他脸上痛苦的神情。
“你……”
唇被狠狠封住,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温存,这回,粗暴且不带一丝怜惜。
嘶——黑暗中,响起衣帛破裂的声音。
“不要——”疼痛和屈辱,终于逼得她哭了出来,“你不信我——啊你不信——”
“对不起……”他贴近她的耳边,低哑嘶吼,握住纤细手腕的掌心隐隐颤抖。
她踢着腿挣扎:“呜呜……放过我吧……不要你了……我不要了……”
钳制的大手倏地捏紧,他的动作更为凶狠:“不可以不要我,你只有我……只有我……”
哭得几乎昏厥,浑浑噩噩间,又听得他悲伤的低语着:“囡囡,对不起……”
他总是这样,给她重重一击之后,再来做出疼惜宠爱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待她,不懂……也不想懂了。
冷宫的日子,不如想象中那般难熬。
侍奉的宫婢虽然少了,但对她来说,倒落个清净。
临近年关的时候,他再次踏进昭台宫。
“囡囡。”她任由他抱着,没有回应。
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