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建的宏伟壮观,由于润州富裕,韩侍郎曾是户部侍郎,三代在李唐做官,家族也有生意赚钱,财富雄厚,所以,韩侍郎府修建得算是润州城内最大规模之一,处处殿阁楼台、金碧辉煌,与徐府不相上下。
像白家这等九大家族,毕竟是商贾身份,不敢太过招摇越矩,比王侯府、顶级权贵府终要逊色一些。
苏宸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韩府了,但是到后花园却是第一次。
这座园林十分具有江南特色,精致优美,小桥流水,假山碧潭,曲廊亭台,处处藤萝缠绕,修竹林立。
正是江南的四月中旬,一倾人力挖掘的湖面上,荷花绽放,绿水漫漫,风儿一吹,还有一股清新的花香。
今日的午宴,没有放在厅堂内,而是被韩熙载要求设在了湖边的石亭内,风景相宜,显得格外雅致。
苏宸步入园林中,走过宽大庭院里回廊九曲,粉墙黛瓦,风景秀丽,鸟语花香,本该心情悠然,但不知为何,总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
接近石亭时,他已发现宴席上似乎有几道人影,并非韩熙载和高远两个人,还有一个鹅黄长衫女子在抚琴,隔着数十步远,却听到优雅的琴声。
“还有别人啊,你怎么不早说!”苏宸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埋怨着韩小胖。
韩云鹏一脸苦色道:“我爹也没跟我说都请了谁啊,只让我去请你了。咦,那不是徐伯父和徐才女吗?”
他眼睛很尖,已经认出了弹琴的绝色佳人,竟是大才女徐清婉。
“遭了。”苏宸转身就要走,却被韩云鹏拉住手臂。
韩云鹏不合时宜地惊呼一声道:“哥你去哪啊?”
苏宸急忙甩着手臂道:“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就说我没来过。”
韩云鹏不解道:“来都来了,怎么能走呢!”
“快松手,别拉着我!”苏宸着急要走,奈何韩云鹏拉住不放。
两人在这里一纠缠,却引起了石亭处韩熙载、高远等人的注意。
琴声也在这时候停下来,所有人都望过来。
苏宸停下来,掸了掸身上的衣襟,面容强挤出微笑,一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形象,迈步走上前去。
韩云鹏站在原地,暗自佩服:我苏哥这演技也可以啊!
苏宸走到了石亭前,很有礼貌地拱手道:“韩老,您差云鹏请过来,不知有何赐教?”
韩熙载身份不一般,所以并没有站起身相迎晚辈,只是捋须笑道:“苏宸啊,老夫府上今日宴请宾客,没有外人,过来坐下吧,老夫为你引荐一下我这几位故友。”
苏宸看了一下桌案上有六个位置,空缺了一个座位,应该是为他预留的,至于韩云鹏,被韩熙载一挥袖,让其回避了。
他心中七上八下地坐下来,那个位置,不偏不巧地,正好挨着徐才女的位置。
苏宸侧着脸庞,眼神不敢去看徐清婉,担心被认出来,目光只是看向韩熙载,等着他引介众人。
席位间,除了他之外,还有四男一女,其中韩熙载,韩佩,徐清婉,这三人他是认识的,另外两个男人却没有见过,应该就是高远和韩云鹏口中的徐伯父。
韩熙载此时介绍道:“这位是润州徐家的家主,朝廷册封的宁国公,你可以称呼侯爷!”
“晚辈苏宸,见过侯爷!”苏宸隐隐猜到,此人可能就是徐清婉的父亲了。
宁国公微微颌首,目光打量了一下苏宸,不清楚老哥韩侍郎为何请这么一个年轻公子来赴宴。
“这位是都转运使,户部员外郎,高远高大人!”韩熙载继续引介道。
苏宸拱手道:“晚辈苏宸,见过高大人。”
“苏公子不必多礼!”高远对苏宸,却出乎意料地和颜悦色,十分的客气,让苏宸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而一旁的徐清婉,眸光一直在打量着苏宸,从侧面瞧去,愈发觉得此人的长相,跟那个神通见首不见尾的苏以轩十分酷似。
韩熙载继续道:“这位徐才女,不知苏宸你是否见过,她可是润州年轻一辈中,有第一才女之称。”
徐清婉眉如远山,眼横秋水,十分有神韵,脸颊微红道:“韩老也来取笑清婉,下次不来给您老抚琴了。”
韩熙载笑着道:“哈哈,这不可是取笑,而是实至名归嘛,别说诗词歌赋了,光此琴技,可比我府上那些重金雇用的琴师,还要高明多了。”
苏宸目光看向徐清婉,那绝色的容貌,秋水为神玉为骨,一颦一笑,一行一止都带着水乡女子特有的散淡温婉。
“在下曾与徐才女,在湘云馆上演的西厢记台下,有过一次相逢谋面。”
徐清婉淡淡一笑道:“清婉倒是觉得,苏公子给我熟悉的错觉,像是不止相见过一面,难道我们在哪里还曾见过?”
“这个”苏宸心中在犹豫,明显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