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当然是卧室区,其实就是一张折叠床,一个一身破棉袄,胡子拉碴的老男人盘腿坐在面,一脸惊讶地看着众人。
“老头子,我路过,来看看你。”
“深更半夜来,打扰我睡眠,你是看不得我好是吧。”老男人没好气地说,“还带了朋友来?难道还要我泡茶招待吗?”
“行了,没时间跟你说这些废话。”邓知意摆了摆手,“我们经过的时候被堵了路,你知不知道谁好死不死往路放了十口棺材?你们也真让他们放?”
老男人哼了一声:“棺材?不知道。昨天还好好通车呢,就是一个个都挺奇怪的。”
“谁挺奇怪的?”邓知意追问。
“九筒、宝盖、疤瘌、茶壶那几个,我老朋友了,你知道。”
“我不熟悉你那些赌友。今天路过的时候我可没看到一间屋子亮着灯,怎么着今天是全民戒赌日?”邓知意没好气地说。
“戒个屁啊,那群小子前两天就在偷偷摸摸商量什么,又不告诉我知道,我也很难办好不好?老家伙一个个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反正就是这几天时间,气氛诡异得紧,连牌瘾都少了,可能真的想戒赌吧。”
最后一句显然是开玩笑的,老男人自己都不信。
“有没有什么明显共性的特殊举动?”陆凝问。
邓知意也跟着重复了一遍,估计是怕老男人不回答。而老男人打了个哈欠:“一群人都去裁衣服算不算?虽然都是弄最便宜的料子,不过这帮生活抠门的家伙会一起买新衣服也是个新鲜事,我可没听说哪家衣料店有什么活动。”
“裁衣服……什么样的?”邓知意问。
“我们这些人是不在乎衣服造型的。不过要我说,难看得要死,白惨惨的,跟件寿衣一样,这是赶着路还是怎么着。总之,看着不是什么好货。”老男人气呼呼地说,不过显然更多是因为自己没有其中一份而感到不快了。
寿衣?
在白礼的传说中,十口棺材和一个主祭已经承担了仪式的全部要素,在陆凝那本笔记也有记载,没有什么服饰要求。而有要求的反而是此前的一个仪式——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