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竖笛就根本没仔细看这个日志记录,更找不出什么问题。
陆凝看了看蛛丝:“你先说说看好了。”
“好的队长。我确实没看出别的什么东西来,我只是觉得最开始那个队长,曾宵荣的死亡后发生了一些变化。”蛛丝谨慎地说道,“曾宵荣所说的奉命是来自郑衡,而之后任巨的记录中却完全是庞序下令,通常来说一个项目的最高命令人是不会轻易更换的,何况我们都知道庞序和郑衡至少活了很长时间不是吗?为什么在此发生了更迭呢?”
“建设和收集物资或许就是两个命令。”竖笛说。
“不,竖笛,如果要划分的话,庞序属于军事研究编制,而郑衡属于标准军队编制。”陆凝说。
“哦?”竖笛的语气上扬了一下。…
“的确不可能发生这样的越权下令,虽然只是个人的日志,可是军队的上下级制度非常严格,庞序和杜衡是平级,就像我们,如果换一个队长过来对你们下令,你们不遵守也不会受到军部的任何谴责。军人天生只服从自己的上级一条线,这是联盟的规定,除非直属的上级全都死光了。”陆凝的目光从日志上一行行看下来,继续思索着里面的情况。
“也就是说一号前哨站真的发生了权力更迭?”蛛丝问。
“几乎可以肯定,发生了什么,导致庞序的地位在一些意义上高于了郑衡,这才形成了上下级关系。这种关系会折射在普通的士兵身上,因为他们拿到的命令必须来自庞序直接签署……如果郑衡成为了下级,那就一定是最上级指令。庞序大概没有想要掩饰这个事情,那么曾宵荣的死亡是正常的吗?”
“这种事我们可没办法查证,我们连他死在哪都不知道。”黑桃说。
陆凝点了点头:“但是换人总让人觉得不对劲。这个任巨或许并不是一开始能涉及众多机密的人,因此无论是庞序还是郑衡对他来说都是上级。不过这种变故会无法察知吗?等下,他写的是……”
她仔细看了看日志。
一般的指令更改会留在系统自动记录当中,任何人都无权修改,只能调用。也正因为这个流程的存在,士兵们在基站进行更新指令时都是简单提一句,留个日期就可以了,正如此前莫怜人所做的那样。可是任巨在这里明显提到了两次。
没有必要的两次。这个并非规矩,只是下层士兵们心照不宣的约定俗成,因此如果是一上来就在高级岗位上任职的那些人是不会知道此事的,也就是陆凝本身从军队里一步步升到了上尉,才了解很多普通士兵的习惯。
删除的东西自然不会显示在日志里,那么任巨真的只是删掉了一段指令吗?在如此长的一段时间内无人使用这个基站,假如是这位队长临走前进行的最后一点安排,避免年代久远后反复进行的读写使删除的部分无法修复呢?
陆凝马上退出界面,从个人终端上导出了恢复程序,开始进行日志的修复工作,她没有目标,只能硬找,所幸科技的进步使得她的终端功能更加优秀,这个过程也没话费太长时间。
一长串物资名称和模型图纸,和仓库的列表是对应的,紧接着就是两条被删除的日志内容。
第一条是在接在第三次查看之后。
任巨:关于曾队长的死亡,队内的讨论更多了一些,甚至开始变得有些情况复杂。我必须找每一个队员谈心,安抚他们的情绪……这是我作为队长的职责。可是很奇怪的是,这座前哨站无论是选址还是建设模板都没有问题,曾队长负责抢建各种补给设施已经超过十年,而这次的损坏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仿佛哪里有着致命的疏漏一样。…
而另外一条,则是在最后一条信息之前,记录之后立刻删除掉的。
任巨: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希望有人会有机会发现这个记录。我将设置一个大约持续五年的系统bug,保证五年之内没人能在这里写入日志,而有这种问题的话,五年也足够让人形成不在这里留下文字的习惯了。
很抱歉,我挖出了曾队长的尸体。
不安已经在每一名士兵内心根植,我们无法跟随一个我们完全无法了解他们在做什么的长官,他们甚至不肯给我们一个虚假的安慰,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
凭借我们粗糙的检查手段,可以判断的结果有两个:其一,曾队长的死因是中毒,却并不是那种有毒幻兽的生物毒素。其二,曾队长的尸体没有发生腐烂,即便已经在土壤中掩埋了将近五个月。
幻星存在微生物,我们可不觉得这东西还会在外星生命身上挑食,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种毒连微生物的分解都可以阻止的剧毒。我们不知道是谁疯了,是庞序,还是郑衡,甚至是我们自己。看着实验室里面那些形貌怪异的生物,有时候我甚至以为自己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可能也活不久了。
但是必须有人知道,庞序和郑衡已经不对了。他们谋害了手下的士兵,这种足以上军事法庭的罪名。可是审判他们的人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