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下。
不仅如此,连满朝文武都笑吟吟的跟上,齐齐躬身礼下,山呼道:“谢贤相社稷之谋!”
何谓礼绝百僚之贵?
莫过如此罢!
千古以来,或有权势超过于万洲者,但论人臣之尊荣,可谓当之无愧的第一!
贾蔷自龙椅上起身,目光在李铮等皇子面上扫过,淡淡笑道:“没甚异议了?”
李铮等笑道:“并无异议。”
老实说,这个所谓的万国公约,虽然目前只知道三条,但已经比他们料想的要好的太多……
诸国要发展开拓,绝离不开本土的支持,尤其是人口。
又有贾蔷在,这个时候,其实不管于万洲开出甚么样苛刻的条件,李铮等都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但是于万洲提出的三条,其实所重的只一条,对诸封国而言,至少目前而言,几无足轻重。
所以,对李铮等皇子来说,这一次归来所背的包袱,已经去了大半……
“好,既然连此事都了了,那就如此罢。”
贾蔷笑着说完,声量忽地提高,朗声道:“诸卿,朕本布衣,逢党争乱国之时,得先生所重,以未及弱冠之身,甘为暴虐之刀,以平乱世。诛不臣,伐可汗,济灾祸,开海疆。时为暴虐所迫,退无可退,才坐上了今日之大位。天下与我何加焉?是宮室之美,妻妾之奉耶?
在位三十四载,俯仰无愧天地,褒贬且随春秋!
诸卿,君臣之义到此为止。今后无论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不必再见。”
“皇上!”
“皇上!!”
“皇上啊!!!”
百官闻言无不大惊,纷纷失声痛呼,更有甚者,以头抢地几不欲生。
或有造作者,但绝大多数,其悲其痛,皆出自肺腑之深。
“李銮!”
“儿臣在!”
“今日起,你要扛起大燕的江山社稷!”
“父皇,不是七日后才……”
李銮听明白贾蔷之意后,大为惊动,慌忙说道。
贾蔷哈哈笑道:“果真等到那会儿,还不知要出多大的动静。大可不必如此,当年朕登基时,就悄摸进行的。人头都没落几颗,就改朝换代了。如今退位,又何必闹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动静?好了,你是新君,朝廷的事,就交给你了。铮儿……”
“儿臣在!”
李铮躬身应道。
贾蔷道:“你们这些年长的皇子,去西山行宫,带上年幼的皇子和诸皇孙,直接前往西城车站,朕的专列还停在那。你们先行一步,朕和你们母后、母妃,随后就到,今晚就出发。逛遍大燕北山南水后,就开始西巡了!”
“遵旨!!”
诸皇子们神情振奋,一个个咧嘴大笑着应下后,先一步离去。
“父皇!”
“皇上!!”
李銮和文武百官们仍为贾蔷的决定而震惊慌乱,一时间纷纷想要挽留。
岂能如此儿戏?
可是,贾蔷又怎会再羁绊下去?
“诸卿,朕今年已经五十有五了,是将要花甲的老人。大半辈子,都为了社稷黎庶谋福祉。朕不兴土木宫殿,未曾选秀天下,虽好珍馐美味,却也未曾花过国孥分毫。朕为了这江山,耗尽心思。余生已不多,朕也不愿学秦皇汉武,去炼劳什子金丹,学乱七八糟的佛道。诸卿,且随朕去罢。”
贾蔷温和的与一片兵荒马乱的文武百官们说道。
于万洲忽道:“皇上,不知林相和韩相二人,何去何从?”
贾蔷呵呵一笑道:“不愧是朕的于爱卿,先生和韩卿二人,要和朕一道去逛逛。哪处没了哪处烧了,骨灰洒遍大燕的山山水水,与朕的打算一般。”
于万洲躬身道:“臣厚颜乞求,与皇上同行。”
贾蔷想了想,道:“也罢,那就一并走罢!留下来,他们未必能伸展得开手脚。”
于万洲直起身来笑道:“皇上圣明!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
……
含元殿。
贾蔷到来时,箱笼正如流水一般往外搬去。
凤姐儿、探春等指挥着一应宫人们忙碌着。
黛玉、子瑜、宝钗、宝琴等,则站于白玉月台上,目光留恋的看着这一切……
见到贾蔷近前,黛玉温声笑道:“可还回来不回?”
贾蔷笑着看了看诸后妃,颔首道:“必是要回来的,一二十年后,咱们逛遍了,顽累了,想家了,就回来。可好?”
“好。”
黛玉抿嘴浅笑,颔首应道。
贾蔷挽起她的手,道:“那就出发,从今而后,朕再不问国事,只陪你们,览苍山观秋水,赏尽世间风月。另外,朕在唐藩博城,新铸了一座大观园。一路行进过去,正好落脚歇歇。”
黛玉等闻言一个个眼睛登时明亮了,看向贾蔷道:“果真?可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