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相给谁看?”
凤姐儿哈哈笑道:“平儿她们摊上你这样精明的奶奶,往后日子可不好过了!”
黛玉啐她一口,不搭理,平儿问黛玉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我和二奶奶想着才上船两天,担心哪个有不受用的地方,就各处瞧瞧。刚去了姑娘房里,姑娘没在。”
黛玉笑道:“难为姐姐这样细心,果真想到前头了。这不,晴雯来说香菱昨晚梦魇了,哭了一宿……”
平儿唬了一跳,忙看向晴雯问道:“怎么回事?”
凤姐儿却不让多问了,道:“快一起去瞧瞧罢,那位可是蔷儿的心头肉,出了事回去没法交代!”
一行人便随着黛玉进了香菱、晴雯房间,就看到龄官正在床边坐着,轻声细语的同还在抽噎的香菱说话。
看到龄官,凤姐儿同黛玉笑道:“恍若看到你二年前的模样……”
黛玉不理她,上前打量了香菱一番,问道:“怎么了?”
香菱瘪了瘪嘴,眉头蹙起,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落,声音都沙哑了些,道:“姑娘,我想回家。”
晴雯在后面叉着腰压低嗓子吼道:“你当是去桃园庄子上,说回家就回家?这都离家几百里地了!你看看别人,谁像你一样哭?小吉祥小角儿都不哭!!”
香菱努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找爷去……”
李婧在后面同凤姐儿、平儿说了香菱为何要哭,原本还笑话这憨丫头傻的冒泡,可一听,原来是担忧贾蔷担忧的睡不着,凤姐儿、平儿和闻讯赶来的探春、湘云、可卿等都大为动容。
忠婢如此,实属难得。
黛玉拿眼瞪住了晴雯,见她也跟着掉泪,就没训她,回过头来就听龄官轻声细语道:“你走之前,不是专门托过尤大奶奶的妹妹,还托过莺儿么,她们会照顾侯爷呢。”
香菱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摇头道:“爷不喜欢她们,不会让她们伺候的。”
龄官语滞,黛玉道:“偏你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便是西府老太太也不会让他跟前没人照看着,鸳鸯不过去?尤大嫂子也会派人过去。你们爷让你跟着来,原是为了照顾我和小婧,你现在闹着回,岂不辜负了他的嘱托?”
香菱闻言惭愧,低头道:“姑娘和小婧姐姐身边那么多人伺候着,爷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凤姐儿笑道:“你这蹄子就会乱想,蔷儿身边会没人?保不准宝丫头现在就在屋里照顾着呢……”
这话立刻激起了一众讨伐声,探春啐道:“二嫂子吃酒还没醒,怎满嘴胡言?”
湘云也恼道:“你敢当着宝姐姐的面说,我才伏了你!”
凤姐儿岂会怕,高声笑道:“你们且等着,回头我必当着她的面说一番,才叫你们知道我的能为!”
黛玉上前同香菱道:“听到了?宝姐姐是郡主的女官,才人赞善。她也不会让蔷哥儿身边没个可靠的人照料,且还有舅舅一家。你出门在外,能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对他的服侍。这船上每天都有信送返回家,若是让蔷哥儿知道你在船上闹,他必是要失望的。果真想的紧,倒可以写封信,交给小婧姐姐,她会安排人送回去的。”
这话比甚么都管用,香菱闻言一骨碌翻了起来,激动道:“果真?”
黛玉没说话,拿眼觑视之,香菱赔起笑来,道:“好姑娘,可别告我的状,不然爷知道了,只道我不听话,没能为。”
“呸!”
……
神京城,宁国府。
前厅。
贾蔷早起,在尤三姐的服侍下,穿戴妥当又用了早饭后,得闻镇国公府牛继宗、理国公府柳芳等十家来了,便前来相见。
一一见礼罢,又问了先前伏杀一事,好一阵同仇敌忾愤怒后,贾蔷便将内务府钱庄之事说了遍。
最后道:“内中好处我就不多说了,只和天家,和皇上紧密相连这一桩好处,就抵过所有。更不用说,这是真正世代传家的聚宝盆!宗室诸王总共也只分一成,我在皇上跟前争取了番,勋贵也分一成。天家股便宜一些,一万两银子一分,勋贵这边不成,一万五一分,一共一百分。你们尽力凑银子,最好每家能拿到两分股。十年内吃息都能将这三万两吃回来,这是最低的算法。你们吃不下的,剩下的我都拿下。”
牛继宗闻言,自然大为心动,只是……
“宁侯,不是咱们不知好歹,这样的好事怕是百年难遇一回。只是,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了。上回刚往漕运里投进家底儿去,如今家里过年的银子,都指着万香楼的分红。再有就是,庄子上到年底还能有些进项,可满打满算,怕也到不了五千两。可这银子还要给族里分去大半……”
牛继宗之言引起共鸣,柳芳等人也纷纷叫苦。
贾蔷笑了笑,道:“那就卖地,要那么多地干甚么?”
此言唬了众人一跳,安定侯府胡深抓着大脑袋道:“宁侯,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