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有几家酒楼添的进项多。国公府前些年都是空架子,内囊耗的差不多了。外面看着光鲜,内里艰难自己知道。”
戚建辉笑道:“大家谁家好过?我们侯府连架子都快支撑不起了。如今添了这份进项,总算能缓过一口气来,不至于让太夫人跟着受苦,连最后几个丫头都裁剪了去。丢人啊!实在不肖,若是让先祖知道了,怕是要锤死咱们。宁侯,还有没有这种好事?”
见众人眼神各异的看了过来,戚建辉忙道:“不是我贪得无厌,也知道这是贾家在提携咱们一把。只是问问,有没有那种需要合力为之的,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出人出力的营生。我是存了帮衬一把,顺带沾光的心思。若没有也不当紧,如今府进项也够用。”
贾蔷想了想,道:“还真有一份这样的营生,若是你们想跟着一起做也可以。只是这份营生虽然将来得利十分丰厚,却不是短时间内能看到的,需要持续的投入,包括人力和财力。”
牛继宗忙道:“若是投入不是很大,牛家愿意跟一股,十年八年见不着利都不当紧,说句不吉利的,这银子哪怕不回头,牛家也认了。”
柳芳笑道:“柳家也跟一股。”
其他人亦是纷纷表态,贾蔷笑道:“不是别的,正是漕运。这门营生我和漕帮已经谈妥了,你们想来也都听说过。总之,十年内,我不准备从里面赚银子。你们要想投我也欢迎,主要是缺信得过的可靠人。是真正信得过的,最好是各家性子沉稳踏实的子弟。酒楼的生意,或许能做几十年,或许只能做几年,谁都说不好。但这门生意,是能真正传家的。”
听他这样说,其他人哪还有犹豫的。
一直沉默不言的王子腾沉声道:“王家也入一股,这一股,给王安、王云。”
贾蔷点点头,道:“好。明日你们将账房派来,和府交接一下就是。”
自古至今,唯有利益,尤其是捆绑在一起,且足够多的利益,才能真正将一个集团彻底绑死!
有了这些公候伯府的加入,贾蔷也能尽早的铺平漕运,转向海运。
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
虽然这些高门不算太出色,但有总比没有强。
他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
通过一层又一层的利益,将这些人一圈又一圈的死死绑在贾家战船,值当!
再者,今日是开国一脉一次成功的集团进攻,虽然有些另类,但不得不说,赢的漂亮!
所以,贾蔷今日再分一部分利益出去,也算是酬功!
……
西府,荣庆堂。
贾母疲惫的歪在软榻,今日一番折腾,她差点没散了架。
王夫人坐在一旁,面色淡漠木然。
贾政、宝玉、贾环父子三人在堂下,贾政坐着,宝玉、贾环站着。
今日便是他们三人出动,护送着贾母先去了北静王府,又一并去了皇城。
堂无言,未几,见林之孝家的进来,禀道:“老太太,东府的客都走了,侯爷也乘着马车出城了。”
听闻此言,堂诸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贾母眼中浓浓的失望,唯有王夫人嘴角弯起一抹讥诮。
一家子赶着给人张罗,配尽脸面,结果倒好,人家连面都不露……
她却没看到,贾母叹息一声后,看向她的那一眼里,有多少无奈、同情和决绝……
在王夫人看过来前,贾母就收回了眼神,对面色难看的贾政道:“原是先前咱们做差了,如今只算是将功补过。且不管他领不领情,咱们做好咱们的就是。就算有怨气,咱们多做一些,也早点化散了不是?”
贾政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贾母劝慰道:“也不必觉得面不光彩,说到底,咱们这样的人家,本是靠能为高低来论事。你们也莫要觉着,当初是我非将爵位给了他,才让他有今日。我终究算是看明白了,爵位本身并不算甚么,当初大老爷和珍哥儿身难道没有爵儿?可能为不济,到底不顶用。
今日能请得动这么多人去宫里,除了老国公爷留下的体面香火情外,也是人家看在贾家有个了不得的族长。若只是靠祖宗的人情,这会儿子应该是蔷哥儿,挨家挨户的去磕头谢恩,而不是一令将人都调集来。这个理儿,你们都要明白。
总之,你们都是姓贾的,一笔总写不出两个贾字。只要你们往后好好的,即便帮不甚么,也别拖后腿,早早晚晚能化解这段怨气。”
贾政闻言,缓缓点头,道了声:“但愿如母亲所言罢。”
王夫人仍静静的坐在那,如同一尊木菩萨。
……
小汤山,桃园。
贾蔷回到草堂时,诸女孩子们正围着六七个木盆,瞧着起劲。
香菱穿一身农家衣裳,俏生生,却学着贾蔷的动作,双手负于身后,只是一脸的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