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点头道:“诶!这就对了,咱和他们不同,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
罗斌:“……”
众人:“……”
他们还想说甚么,四个方才冲到前面救人的亲卫却面带怒火,眼中满是仇恨的抬着一血肉模糊快不成人形的男子前来。
看到被打成这样,罗斌也有些慌了,忙道:“他原本就带着伤……”
贾蔷脸色阴沉的厉害,目光渐渐森然,李暄还是担心他发起飙来,连罗荣他娘都一起打,干咳了声劝道:“先救人再说。”
又朝那群纨绔们喊道:“谁的马车拉过来,给爷装人!”
目光扫过去盯住一人,那人虽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可还是强挤出笑脸来,让人把马车送来,还口口声声说这是福气。
李暄点了点头,满意其乖觉,然而马车刚被赶来,却见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那位贾家下人缓缓睁开了眼,看到贾蔷后,立刻激动起来,颤抖道:“侯……侯爷,小的……小的是林六……”
贾蔷闻言登时变了脸色,沉声道:“林六?!你不是跟在先生身边么,怎在这里?”
听闻此言,旁人则罢,李暄脑袋里就是轰的一声,心里一个念头:完了,来祸事了!
果不其然,就听林六哭声道:“侯爷,山东……山东的人都疯了,他们把赈济粮食都贪墨完了!巡抚罗士宽和布政使曹祥云、提刑按察使李嵩,还有……还有山东大营提督张梁一道,把林老爷给软禁了起来。又是放火走水,又是往茶水里投毒,还让人装成白莲教的人来刺杀……侯爷,快想法子,救救林老爷罢。侯爷,小的们共分五路回来报信儿,我是路最远的,一路还受到了各种伏杀……若先前四人现在还没到,那必是都被杀完了。罗士宽好狠,他要造反啊!”
“胡说!胡说!胡说!”
贾蔷听闻这番话后,似都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罗斌面色惨白,再想到昨晚罗荣之言,心里信了大半,面却连连否认斥道:“我罗家世代簪缨之族,满门忠良,狗奴才还敢污蔑?”
李暄都心惊胆战道:“贾蔷,会不会……搞错了?”
贾蔷缓缓摇头,沉声道:“林六,是我亲自安排到先生跟前服侍的亲卫,错不了。”顿了顿,贾蔷转头看向李暄,道:“王爷,今儿你王府还有事,先回城罢。”
李暄闻言,反应了下后,面色有些发白,看着贾蔷道:“贾蔷,此事还是先进宫告诉父皇,你别急着乱来……”
贾蔷点点头道:“我明白……王爷先回罢,此事无论如何,你都不好参与其中。”
李暄见贾蔷眼神坚定,便道:“那好罢,不过,你小子可别莽撞……爷先进宫。”
贾蔷不再多言,点了点头。
李暄满腹忧心的转身离去,连马车都顾不了,飞速往皇城打马赶去。
他一走,有不少乖觉的想趁机跟着离开这是非地。
只是他们刚一动,立刻被贾蔷带来的亲兵持刀连劈带砍打了回去,这一下,场面登时哗然喧嚣了起来。
“和我们甚么干系?”
“谁家谋反找谁家的麻烦,我们就是个路人,拦我们做甚么?”
“就是,还想大开杀戒怎么着?”
罗斌见贾蔷惹起众怒,心下稍松一点,对贾蔷高声道:“宁侯,就凭一个奴才的话,你还想定我们的罪不成?你的手下拿着刀做甚么,想杀人?”
贾蔷一直低垂着眼帘,缓缓开口,淡漠道:“林六一行五路出发,只他一个人闯到这里,还险些被你们打死。本侯怀疑,此中有灭口的嫌疑。所有人随本侯一道去皇城,本侯会去请旨,请皇查明真相。”
罗斌脸色愈发难看,苍白的没一丝血色,他再蠢,也想起了昨晚罗荣的话。
罗荣花了极大的代价,忍辱负重,才将此事压了下来,只落在罗士宽一人身。
可若是让贾蔷拉着他们招摇过市,甚至闹到皇城宫门前,那罗家岂有脱身之理?
罗斌声音尖利起来,道:“你请旨自去请旨便是,和我们不相干!今儿个我要护送我家太夫人去护国寺敬香,我家老祖宗乃太后她老人家亲自颁赐金册的一品诰命夫人,你也敢拦?让开!来人,护住老祖宗的车驾,敢拦的,也别顾及他甚么身份,我罗家……啊!!”
罗斌话没说完,就惨叫一声,整个人自脖颈往下,一分为二,生生被劈成了两半,心、肺、胃、肠呼啦啦散了一地,座下马都惊了,“吁隶隶”的就要惊马,却被贾蔷反手再一刀,连马首都斩落!!
这一场景,吓的无数人面无人色,作呕的不知多少。
贾蔷一扬已经卷曲的腰刀,声音凌厉咆哮道:“事涉军国要务,谋逆叛乱,敢违令者,杀无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