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保全真正能办事的人,全君臣情分。厉害”
林如海呵了声,道:“这不是厉害,是英明。另外,窦现窦广德已经快要回京了。我料他回京之后,必掌御史台。此人,却是连半山公的面子都不给的刚正暴烈之辈。蔷儿,不可大意啊。”
贾蔷明白林如海这番话的良苦用心。
眼下元平功臣和景初旧臣都在陷入残酷的内部厮杀和权势斗争,而贾蔷的先生加岳父老子却高升军机大学士。
更不用提他还成了皇后唯一娘家嫡亲侄女儿的姑爷,平日里和皇子勾肩搭背,廷杖都一起挨。
贾家还出了一位皇贵妃
怎么看,贾蔷都是当之无愧的最红少年权贵,可以平趟神京城,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但林如海却告诉贾蔷,皇上以莫大的胸襟气魄,收服了姜铎和荆朝云为其所用,所以这两个人,贾蔷就先忍不起。
且马上又有一个刚正暴烈连新党魁首韩半山的体面都不给的窦青天要回京
如此一来,恣意妄为之人的危险性,就更大了。
谁要是落到窦现手里,岂不成了他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最重要的是,如此雄才大略的天子,会容忍一个纨绔子弟兴风作浪?
明白林如海的良苦用心后,贾蔷笑道:“先生放心,弟子绝非猖狂之辈。只要别人不招惹我,我才懒得抽风似的去惹旁个。另外,这次孝期一年,除了经济营生上的事外,其他的我甚么都不理会。东城兵马司按部就班的做事就好,另外如金沙帮之流,也全部偃旗息鼓,安安静静的做事。风高浪急之时,还非要去操弄船只,那是作死,弟子不为之。”
听他说的有趣明智,林如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蔷儿能如此作想,我就放心许多了。恭谨,谦卑,不管在甚么时候,都是修身的好品格。”
贾蔷应下后,师徒二人也到了中堂,从香菱手中接过茶盏,让她退下后,贾蔷服侍着林如海吃了口参茶,而后说起了贾敬最后之谋。
林如海闻言,凝神半晌不言,最后看着贾蔷取来的那一方宝玺,眉头更是紧紧皱起。
贾蔷小声道:“先生,这个东西,该如何处置?”
林如海轻轻翻转了宝玺,看到下面刻印的篆字后,面色愈发凝重。
他轻声叹道:“竟会是,天子六玺啊。”
历朝历代之宝玺,定数不同。
有十二、十七、二十五甚至更多
但无论哪朝,最核心的始终是天子六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和“天子信玺”。
掌其一,便可明诏天下!
“先生,这东西,是不是该还回宫里?”
贾蔷也觉得这东西实在棘手,有些不安的问道。
林如海摆手道:“涉及此物,绝不可轻动。还有谁知道此物在你手中?”
贾蔷闻言,神情一凛,道:“焦大已经被送去辽东了,且他多半不知此物为何物”
“多半?”
林如海摇头道:“多半不成,安排人手过去,看死他。虽不必造杀孽,但也不准任何人接触到他,直到他寿终正寝。”
贾蔷点点头道:“已经这样大年岁了,就算身子硬朗,也没几年了,可以派人好好看着他。”
林如海又问道:“还有呢?”
贾蔷忙道:“还有小婧和商卓,再没其他人了。”
林如海闻言,面色和缓下来些,道:“叮嘱好他二人,绝不可多嘴。”
这二人若是反叛,也不必这件事,许多擦边的事,都足以贾蔷落马。
“收好了,就当从未出现过罢。此事我再斟酌一二”
林如海吩咐道,贾蔷虽纳罕,林如海怎没把宝玺收走,但他相信,必有其理由在,也就没多嘴,收好了宝玺,放回密阁中。
等折返回来后,林如海问贾蔷道:“漕帮的事,可有眉目了?我听说丁家父子在四处请托找门路。”
贾蔷笑了笑,道:“我虽遵从先生教诲,以恭谨、谦卑来修己身,却并非是能被人欺凌的软弱之辈。漕帮的事我盯上了,谁若以为自己脸大,想伸过来讨个没趣,我也可以成全他。再者,先生掌着户部,主管漕粮之事,拿着漕帮的命脉。弟子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也别再当先生的弟子了。”
林如海闻言笑了笑,又肃然道:“要快一些,争取在收夏粮前办妥当。是时,江南的夏粮沿着运河直入山东,今岁山东大旱,已成定局。”
贾蔷正色应道:“是!”
等送走林如海后,贾蔷再回内宅,就见黛玉着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正和宝钗、三春、湘云等人说话。
黛玉这身衣裳,俏生生的,恍若同贾蔷一般穿着孝。
看到贾蔷进来,抿嘴笑问道:“我爹爹回去了?”
贾蔷点头笑道:“先生怕是这天下间最忙的人之一,能过来祭拜一遭,已是不易,哪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