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这数省之地安靖平稳,是否可调诸位贤臣入京?”
见隆安帝有些迟疑,林如海笑道:“不瞒皇上,臣也是有些私心的。”
隆安帝惊喜笑道:“爱卿也有私心?朕却从来不知,爱卿也会有私心。”
林如海苦笑道:“臣为相之后,公务之重,每日剧增!若军机处诸大臣同心协力倒也罢,偏其他诸大人的想法,仍是景初年间那些路数。寅吃卯粮,先谋官绅之福,而后才念百姓之民生。国库里稍微有点银子,倒先张罗着补百官多年前的欠俸和宗室的禄米。整日里勾心斗角,臣能为有限,独木难支。这种事,皇上又不好出面。所以,想请几个霸道些的同僚回来帮帮场子。”
这些事隆安帝早就心知肚明,听到林如海的诉苦,哈哈大笑出声,道:“爱卿哪里是能为有限,不过是爱卿出身四世列侯之家,读书传礼,一身君子之气,这才让人欺负了去。韩彬、李晗、张谷、窦现、左骧等人,却一个比一个霸道。有他们在,爱卿倒是的确不复担忧这等扯平事。”
隆安帝高兴的当然不是这样肤浅的小事,而是林如海不专权,不揽权。
韩彬等人不归,每多一日,林如海往朝中各处安插的人手,便多一分。
不是他想安插,而是为了办事,不得不安插。
隆安帝非但不会阻拦,还会鼓舞甚至相助这种做派。
韩彬等人若是三年不归,那即便不会满朝皆林臣,至少也会落个林半朝的美名。
到那时,即便韩彬、李晗、张谷、窦现、左骧等人归来,也未必能与林如海抗衡。
如今林如海能主动催着请他们速归,至少这份心意,这个表态,让隆安帝十分满意。
隆安帝看着林如海笑道:“原还想给爱卿一个惊喜,既然爱卿说了,那朕就给爱卿交个底。韩彬、李晗、张谷、左骧等人最少还要等半年光景才能回京,他们各自所在的位置都十分要紧,未安稳妥当,不敢轻离。但窦现,呵呵,再有月余,就该回京了!如何,窦现窦广德的脾性,爱卿总该知道罢?”
林如海闻言果然高兴道:“若是窦广德回京,臣之烦恼,必不再忧矣。”
韩彬等人的脾性已算是刚烈,但是却都没有窦现的脾气大,窦现之刚正暴烈,早在当年为巡城御史,却敢当街殴打劝阻未果,纵马驰街的宗室亲王时,就闻名天下了!
此人之霸道,便是韩彬都头疼不已。
却不知率先将此人调回京,是否有一箭双雕之意……
……
宁安堂上。
贾蔷面带哀容,双眼红肿,面上泪痕极深……
晴雯这小浪蹄子,多半是在记恨昨夜他和香菱夜不归宿之事,所以给他准备的生姜里,掺杂了芥末和大蒜。
让他想止住眼泪都难……
一众贾族中人,黑压压的一大片,贾蔷让他们挨个看过贾敬遗体后,“悲泣”道:“修道炼丹之害,都看在眼里了?太爷是长辈,我作为晚辈,虽百般哭求,甚至跪求,请他们停止炼丹修玄,他老人家始终不听,以致今日之果。但从今往后,贾家哪个再敢碰这些,就莫怪我这个族长不近情面。唉,我……悲伤过度,头晕无力,难以操持丧事。今将丧事,全权委托于政太爷和芸哥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体谅。”
众人:“……”
如今贾族上下,敢跳脚的都送去辽东了,留下的,都是识时务之辈,谁敢多说甚么?
只贾政有些头疼道:“蔷哥儿,其他的世交亲旧登门祭吊倒也罢了,可四王八公之门,或是宗室王亲若来,多半要寻你……”
贾蔷苦恼叹道:“果真如此,虽身在病中,亦不敢推诿。”
贾政点头道:“如此就好。”
随后,贾蔷借故头晕,就回了内宅。
贾敬已经成了过去式,大房一脉也彻底成了往日之声,连余音也未留下。
从今往后,贾蔷便是宁国府唯一的男主人了!
正当他准备去寻晴雯算账时,却见不知何时,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并李纨、凤姐儿等人,早就在后宅中堂落座了。
王夫人看起来彻底没了往日的那抹焦躁,眉眼间满满都是佛意。
邢夫人伙同贾赦敲诈贾琏五千两银子和三个庄子未果,还被威胁要送去甘肃镇吃沙子后,也老实下来,看起来亦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贾母先看到贾蔷那副悲容,唬了一跳,忙道:“怎哭成这样?”
怎么看也不像有这副孝心的人啊!
凤姐儿含笑上前,轻轻嗅了嗅,没好气道:“姜蒜擦多了!”
贾蔷啧了声,嫌弃她一眼,不理她,问贾母道:“老太太怎过来了?”
贾母没好气道:“我不过来,一会儿各府诰命来吊丧,你准备让哪个去接待?若是玉儿早些嫁进门儿来,你求我也不来!这一遭,又得耽搁一年。再者,内宅里没人张罗更不行。”
贾蔷笑了笑,道:“若如此,老太太将二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