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落后半步,有些好奇,晴雯的步伐怎么有些异样……
却也没多想,两人出了门,就要去给贾蔷准备沐浴的热水和早餐,以备他起来用。
结果二人刚出来,顺着抄手游廊往火房走,就见一个姑娘推开院门进来,面色不大好看。
“你是哪个?谁让你进来的?”
晴雯站在廊下,皱眉喝问道。
连敲门也不敲,让正在气头上的她愈发不高兴。
香菱倒是认出来了,笑道:“是袭人罢?”
晴雯没好气道:“袭人?我还偷人呢!门也不敲,哪个让你进来了?丢了甚么,你负责得起?”
袭人臊的面皮通红,她原不知道贾蔷院里多了一个晴雯,只道还是香菱一个傻丫头,就没想着敲门。
没想到,不知何时竟多了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家伙。
只因理亏在前,也不好多说,只能赔笑道:“是太太让我来的,看看侯爷回来了么?”
“没呢,你等会儿再来罢!”
晴雯眼睛都不眨,摆手赶人道。
袭人脸色就不好看了,道:“不对罢,有人看到了,侯爷早先就回来了。”
晴雯一滞,问道:“你有事么?”
袭人道:“我一个丫头,甚么事敢惊动侯爷?是太太有事寻侯爷,我劝你还是去请一请才是正经。”
晴雯愈发生气,道:“侯爷刚回来趟下休息,刚才我们声音大了些就挨了顿打,你还让我们去请,岂不是故意害人?你有胆子,自己去请,看看侯爷打不打烂你的头!”
说罢,对香菱道:“我们走!”
香菱不走,笑眯眯的摇头道:“袭人还是先过去罢,我们爷天明了才回来,累得倒头就睡,刚不小心吵醒了才发完脾气,这会儿哪个敢去扰他?我也不好请你进屋子,我们爷规矩大,屋子不许外人进哦!”
袭人闻言没法子,只能叹息一声,面色有些难看的走了。
晴雯怪香菱道:“你劝她做甚么?让她进去,叫醒了侯爷,让侯爷也打她一顿不好?”
香菱哼哼笑道:“爷才不打人哩!只打你这个不听话的!”
晴雯啐道:“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下的好事,都像你那样才叫听话?”
香菱羞红了脸,小声道:“我不同你说了,你这人不害臊!”
说罢,扭身就走。
晴雯差点没气死,她不害臊?
一跺脚,追上前去要和香菱理论,香菱咯咯笑着往前跑开,晴雯不舍,紧追不放。
等两个丫头的身影于嬉笑中消失在游廊上后,过了没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院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没甚回应,便轻轻的推门而入,又唤了两声香菱,也没得到响应,好奇之下,往正堂而去……
……
而就在贾蔷呼呼大睡之时,乾清宫朝堂之上,却爆发了隆安朝宗室与朝臣之间最大的交锋!
都察院六科十三道,礼部、户部、吏部、通政司、光禄寺、翰林院,几乎所有有资格上朝的文官,今日悉数上朝。
只是,没等他们开喷,宗人府带领百余宗室,竟然率先发难,齐齐弹劾宁国府一等侯贾蔷丧心病狂,竟然殴打天子亲子,当朝辅国公李曜,打的面目全非,还带兵包围辅国公府、赵国公府和雄武候府,意谋屠杀。
这种毫无人性且不知尊卑的行为,与谋反何异?
一时间,不杀贾蔷似李氏江山都要危矣!
然而没等隆安帝问罪,数百朝臣就爆发出了最大的怒火。
京畿重地,指使死士穿重甲冲击国朝大臣之女,这又叫甚么?
更令人痛心的是,还敢浇火油焚烧!
林如海甚么人?
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为了江山社稷,先夭嫡子再丧发妻,为李氏的大燕江山呕心沥血,都快成了一把枯骨。
这样一位功臣,如今唯一的孤女,竟然险些被一位皇子阴谋烧死!
这才叫丧心病狂,这才叫猪狗不如!
哪怕林家早有准备,没让贼人得逞,可这种突破底线的行为,不杀,何以平民愤?
不杀,何以正人心?
隆安帝面色阴沉,没有开口。
天子八弟,辅国公李召带领宗室跳脚大骂:“这都是无耻贼子栽赃陷害所为,李曜好好的在家读书,哪有能力指使人干这个?宁国府贾蔷卑鄙无耻,敢殴打宗室皇亲,不杀才不足以维护天家尊贵!”
又闹了半个多时辰后,隆安帝实在忍无可忍,让戴权敲了金缻,巡殿御史止住吵闹后,道:“宣绣衣卫指挥使魏永上殿。”
魏永上殿后,将查证的一应人证、物证都说了遍,最后道:“皇上,臣与刑部、大理寺人手联合调查,经再三查证,几番对口供后,可以肯定,那副重甲,正是辅国公府上失踪的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