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呢,凭人家的功绩,在扬州先死了儿子又死了发妻,光凭这份苦劳,日后铁定少不了一个军机。你就逼着人家退亲事,再娶子瑜?!你不是素来都是贤后么,如今要是做了这档子没名堂的事,你这名声也毁尽了。罢罢罢,我尹家要不起那样的女婿,他果真为了攀附富贵转过头来寻尹家,我也更不敢要这样的姑爷了,我怕改明儿他再另娶新妇。子瑜,咱们走,这亲事就不劳你姑母费心了!”
尹皇后喝道:“站住!给本宫坐好了!亏你还是当老子的,一点静气心都没有!你说的这些,我会想不到?”
周围宫人看着尹皇后训斥尹朝,一个个面上丝毫不变,心里却纷纷道:这位娘娘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让人觉得有些家常气儿,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是一个有位不成器弟弟的姐姐罢。或许,这也是皇后这般喜爱这个弟弟的原因。虽不成器,但也没甚野心,无欲则刚,跟她这位皇后姐姐敢拌嘴几句。其他的尹家人,愈发敬重,反而得不到这份待遇
尹朝气呼呼的坐下后,尹皇后没好气道:“我且和你先说说,贾家的情况,和这位宁国一等侯,到底是甚么样一个人,你就明白,本宫见了那么多俊杰少年,单单选中了他!”
尹朝还是气鼓鼓的,他觉得尹皇后就算把贾家人说出花儿来,他也不可能让这样一个宝贝女儿嫁到贾家去。
再者,尹家是出了个皇后,可这个皇后从来不照顾尹家,不像太后娘家田家那样,人人都得了官做,尹家人最高的官也不过四品,他更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员外郎,在京城,五品的官还没金水河里的王八官大。
所以,尹家还真未必得罪的起一个天子的肱骨重臣,未来的相国巨擘!
尹朝觉得,他这个姐姐脑子有些糊涂了!
却听尹皇后说道:“这贾家,原本是宁国府这一支的三房,本不该袭爵,是大房出了大变故,死的死,废的废,皇上才让他袭了爵。不过,他也是个烈性的,只因和大房贾珍有大仇,死活不愿以大房嗣子的身份袭爵,坚持以三房的身份,来取大房爵位。原本宫里和贾家都不该答应此事,只是因为他和太上皇的一些渊源,皇上也有要重用他之处,所以才同意了此事,但贾家荣国太夫人又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等以后,他还要兼祧宁国长房,不能让长房绝嗣,他退了步,也答应了。”
“兼祧?!”
尹朝听闻这个词,陡然觉得,恍若醍醐灌顶般,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好响亮的一声,他却如没感觉到般,激动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尹子瑜口不能言,就注定了她不能当管家太太,尹家也不愿她如世间大多数媳妇一样,进门后在舅姑面前伏低做小,小心伺候。
可若果真寻个没爹娘老子的孤儿,再让此人一辈子别发达,因为一发达就一定会管家,还不能纳妾,因为宠妾多犯口舌,会行宠妾灭妻之勾当
总之,想让尹子瑜当别家大妇,几难如登天!
可让她做小?那自然是连想都不用想!
但若是当兼祧之妻,既能当了正妻,又能免去以上种种不便,岂非是好事?
而且,尹子瑜今年已经十五了,不好再拖了。
本身就口不能言,若是再拖成老姑娘,那就更完了。
兼祧当然不完美,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有一个完整的家?
但天意如此,让爱女口不能言,尹朝纵然爱女如命,如今也不好过多挑剔了。
不过
“二姐,即便是兼祧,也不用非选贾家吧?我隐约听人说起过,那贾家人可不是一群省油的灯!子瑜果真嫁过去,我担心她还是会受委屈啊!要不,再换一家?那林家也不是好相与的,子瑜这性子,若是被欺负了去,我怕是干不过林如海啊!”
尹朝觉得这个思路已经打开了,那么可寻的人,范围一下就扩大了许多。
何必非守着这么大一家子的人,还要得罪一个未来的军机相国?
实在不聪明啊。
却听尹皇后啐道:“你当子瑜是甚么人都配得上的吗?那贾蔷便是太上皇都赞一声良臣,本宫见了那么多少年郎,属此人拔尖儿,我让人留意他很久了你废话少说,回去准备老夫人的寿宴,等着子瑜相见罢。”
说罢,又拉起尹子瑜的手道:“好孩子,你听姑母说完他的事,回头再悄悄见他一见,果真不如意,觉得厌弃他,那姑母也不逼你。这世上男子那么多,总能寻一个能护你一生,关爱你一生的好男人。”
尹子瑜虽不能言,眼中却闪过一抹淡淡的迷茫:
这世间,果真有那样的人吗?
倘若,她非皇后侄女儿。
应该不会吧
不过,这世间女儿的亲事,原没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如今姑母和爹爹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她还有往后退去的余地么
罢罢,纵然会被嫌弃,她也可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