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漠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妹妹一脸哀怨和悲怆，抱着一只硕大的苹果正发泄般啃着的样子。

“怎么了？”他走过来，在看到那只明显不符合正常大小的苹果后，眼神不由暗了暗。

“哥！嘤嘤嘤。”程橙一边啃，一边哭诉：“我的智商真有那么差吗？为什么随便一只鸟就能把我的智商压在地下摩擦？”

程漠默了默，如果她说的那只鸟是鹦鹉的话，他一点都不怀疑是那样的结果。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跟他讨价还价的“三个问题”，他都有点想要咬牙的冲动。

亏他还想钻空子，遇到它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时不至于浪费机会而跟它讨价还价了一回。

结果那家伙问什么就答什么，除了不愿意多回答外简直不要配合得太好！

一下子就让他之前的小心机变成了个笑话！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没有问到点子上，或是没有问到不能说的地方去。

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就更心塞了。

“程橙，你不是智商低，只是在拿你的短处和它比。现在你还是学生，一直都处在学校那种单纯的环境里，当然会敌不过它百转千回的脑子。不然你问它一些你在学校课本上学的东西，看看它会不会？”

这话其实是有漏洞的。要真说起来，鹦鹉不也一样处于研究所和屋子里这两个“单纯的环境”中吗？它的脑子又从哪里学来的百转千回？

但程橙被哥哥的话安慰到了。

“对啊！我要问它这个定理，那个猜想，它也回答不出来！”

看着重新变得欢快的妹妹，程漠的眼神里多了些一言难尽。为了不让妹妹在自己心目中的聪明度继续下跌，他决定把话题岔开。

“你吃的苹果在哪儿买的？”

“很大对不对！”程橙炫耀地晃了晃大苹果：“这是妈回来的时候买来的，就是附近那个果园卖的，好像是什么新开发的品种。味道还行，就是这个头太喜欢人了，我觉得吃完这个，起码今天的两顿饭都省了。”

“新开发的品种？”程漠拿起苹果看了看，并不意外地从上面感受到一种和平常苹果不一样的气息。

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总之从前些天开始，他就能感受到这种气息了。

在农场里，那些变异的植物和动物身上都或多或少充盈着这股气息，如今在这苹果上也有……

程漠的表情凝重起来，然后打了个电话。

正在家里，一家人围着啃“新品种苹果”程家人并不知道，那家果园在不久后就换了主人，然后被封闭了起来。

程漠随后又找到了宗闲。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植物和动物产生了变异？我能感觉到的那股气息又是什么？”

宗闲看向他：“又想来玩三个问题的游戏了吗？我可以回答你，但你能给我什么呢？”

程漠窒了窒：“你需要什么？只要你开口，能找到的我一定会带来给你。”

他没有把鹦鹉的事汇报上去，是担心上面知道后想要对它进行研究，万一使用了引起它反感的手段，让它一气之下使用了什么方法离开……那样就再没有谁能告诉他世界的真相了！

是的，世界的真相。

他绝对如果谁可以解释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一定就是它。

没有什么道理，他就是这么认为！

“如果我说……”宗闲故意顿了顿，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才说道：“我要你呢？”

“要我？”如果这个时候是程橙在这里，估计会联想到什么微妙的画面，比如一只公鹦鹉与一个老男人的相爱相杀。

但程漠并不是一个会有如此想象力的男人，所以他很直地道：“要我做什么？只要不违背原则，不做触犯法律的事，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耿直又充满了“正道之光”的话让宗闲觉得，有时候还是傻一点的孩子更有趣些。

“好吧，不玩了。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程漠一边纠结于它的“不玩了”，一边表情郑重地走近它一步，想要知道它所说的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

就听宗闲说道：“我可以有针对地回答你的一部分问题，但我要你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先以程家人的生命为主。外面的人死一百个一千个都无所谓，但程家人不能死，你懂我的意思吗？”

程漠很想回答它一句“不能”。

如果外面的人全死了，只剩他们程家人又有什么意义？

人类是群居的生物，他更曾经是一个守护国家人民的军人。

让他忘记自己的誓言？他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

如果可以保护住自己家人的生命，他愿意去做。可如果牺牲掉他一个人却可以救下成百上千人，他觉得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