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在程橙气冲冲地回房间找鹦鹉算账后暂时结束。
程母担心地看着跑走的女儿的背影,不安地问向儿子:“程橙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最近是挺闹心的,可好歹也算是熬过去了。程漠啊,你有时间就开导一下她,或者找个那什么心理医生带她看看也行。”
程漠笑着点了头:“我知道了。”
但母亲离开后,他在看向妹妹紧闭的房间大门时,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很了解小妹,并不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多差的人。
相反,她很坚强,很果断,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甚至是有些鲁莽的。
这样的妹妹有什么话很少会憋在心里,有什么仇也一般当场就给报了,说她会有什么心理问题,程漠是不相信的。
看她怎么对付他的前未婚妻就知道了,直到现在,几年过去了,他那个未婚妻还是附近人口中常要被拎出来八卦一下的主角。
当然,他也没逃脱就是了。
而且他的事业还在这里,也不能像前未婚妻那样卖掉房子就能搬到别人不认识的地方。
说起来,他好像才是那个被妹妹坑了一把的人?
唉,从小到大被坑惯了,要是什么都气,他大概就早英年早逝了。
谁让这是自家妹妹呢?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不就得宠着?
而此时,回到房间的程橙也来到了宗闲的面前:“英俊,快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但随即她想到了什么,一边看了看四周,一边把声音放小了不少。
“为什么你在我头上啄出的红印,我自己能看见,别人都看不见?”
宗闲没理会她,非常精心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就像任何一只鸟会做的那样。
程橙才不相信它听不懂自己的话,在她眼里,它现在就是在装傻!
“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解释,今天的晚,饭就没有了!”
这是她能想起来的,最有威胁力的一个警告。
然而这个威胁显然对宗闲毫无效果。
先不说他绑定在灵魂里的那个镰刀空间中藏了多少食物,就算没有,他也不可能屈服一个拿着食物威胁他的小女孩。
所以他继续梳理着他的羽毛,假装面前没有站着一个快要“怒发冲冠”的妹子。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做到?”深感自己被看轻的程橙,现在只想把它的毛撸巴撸巴,然后丢进汤锅里。
不就是一只几十万的鸟吗?今天她就要尝尝到底是什么味的!
但,几十万的鸟……
几十万……
好吧,她输了。
“英俊小可爱,你快告诉我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啊?难道我真的疯了?有了幻觉?”她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宗闲这才把视线移向她,然后……继续梳理羽毛。
“啊——”程橙快要被气死了,伸出手就要去揪它的羽毛。
可宗闲怎么可能被她揪到?翅膀扇两下就飞到她够不着的地方去了。
程漠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正在吊灯下又蹦又跳的傻妹妹。
“程橙,你在做什么?”
“哥!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把英俊从上面逮下来!”程橙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地拉着哥哥的手指向上方。
程漠朝上面望去,就看见灯上正露出一只鸟。
“你们在玩什么?”他笑了。
他虽然不知道鹦鹉的妖孽程度,但对它的聪明还是有些了解的。
在家里养了这么久,鹦鹉的地位都快赶上他的了。
会学话,不会到处拉臭臭,还很会哄两位老人开心。
原本只是买来给妹妹的礼物,结果同时还收获了一家子的喜爱,不得不说是一个意外之喜。
“谁跟它在玩啊!”程橙一气之下忍不住露了嘴风:“还不是英俊!它明明就在我额头这里啄了一下,我自己都可以看到一个红肿的圆点,可你跟爸妈却都看不见!”
程漠看了看她光洁的额头,又看了看站在灯上,一副“不知道你们人类在做什么”的鹦鹉。
“把椅子拿过来了。”他指了指书桌边的木椅。
程橙知道自家老哥要出手了,立刻喜滋滋地把椅子拖到他的面前。
老哥出手,一个顶俩。她就不信鹦鹉欺负得了自己,还能欺负得了自家老哥!
程漠站上椅子,刚好可以眼睛对着眼睛,跟宗闲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他本来还担心它会逃掉,却没想到直到他伸出手,它都一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好像是在等着他去抱它?
程漠的脑子里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宗闲……就动嘴了,在他的脑门正中啄了一下,留了个跟程橙一样的圆形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