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话被人扭曲,再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传得原主都怀疑人生——也让裴叶的绯闻男友女友几乎涵盖了天门书院最优质的学生,上到皇室贵胄,下到寒门贵子,一网打尽。
婆子意犹未尽。
“……瞧她也不如何,也不知那些年轻后生怎么都迷她。”
她忍不住挺直脊梁,早已下垂松垮的事业线晃了晃——那个怪物都能迷倒这么多年轻上进又有前途的少年郎,她的魅力虽不能跟皇室贵女相比,那也能甩怪物八十一条街啊!!!
不贪心玩弄这么多少年郎,分她一个也好。
萧妃儿:“……”
她忍不住头疼扶额,焦急等待一整个晚上,结果等来这么一堆没有屁用的垃圾八卦?
除了裴叶是女,认识诸多年轻俊杰,婆子的话没有一个字是真的,包括句读。
“她和亲是什么时候?”
婆子道:“这个倒是不知道,不过听城门守卫家的婆娘婶婶说,那位明日就要入城了。”
萧妃儿一怔。
“明日?”
婆子下去,贴身侍女轻声上前,用手指替她揉额头。
“娘子,明儿可要出去看看?”
萧妃儿冷笑道:“去看她?不看。”
哪怕今世发展早已不同,她也没有被渣男前夫坑,但萧妃儿对裴叶那张脸还是喜欢不起来。
裴叶和亲闫火罗?
呵呵,闫火罗大王可是个短命鬼。
谁嫁过去谁就要守寡。
萧妃儿没记错的话,闫火罗这位大王会死在几个儿子掀起的宫廷政变之中,最后上位的人不是这场政变的谋划皇子,而是蛰伏已久的闫火罗的私生子。那位私生子心狠手辣,将剩余的兄弟姐妹屠戮个一干二净,反对他的臣子也被他施以车裂之刑,乃是乱世赫赫有名的暴君。
尽管这一世没听到闫火罗有这么个儿子……
想想也能理解,那位暴君登上乱世舞台前一直韬光养晦,存在感低微,萧妃儿没听过正常。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萧妃儿对裴叶入都城的事情兴致缺缺。
倒是百姓和都城高官后宅对裴叶兴致勃勃,恨不得伸长脖子围观这个怪物的模样。
也不知道闫火罗是怎么想的,为何要指明跟这样的丑八怪和亲。
身高一丈三尺啊,这个头随便一跳都能扒上小城城垛了,哪个男人敢跟她同居一屋?
甚至还有不少百姓恶意揣测二人洞房花烛的画面。
“……只见这位杀神往床榻一坐,被子只盖住她的腿,新郎呢,哈哈哈,压着找不到了……”
诸如此类的谣言甚嚣尘上,浑然忘了“裴叶跟先皇后一个模子刻出来,乃是先皇后与裴朝之女”的传闻。不过百姓就喜欢这样猎奇的八卦,以病毒式传播速度向都城内扩散……
这一天,碧空如洗。
八卦的百姓早早过来,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传闻中的怪物是什么模样。
秦绍二人也在其中。
“裴先生估摸着要气坏了。”
秦绍看着静悄悄、风声鹤唳的抠脚群,眉头耷拉下来。
申桑道:“谣言止于智者,这些百姓也不过是人云亦云,见到真人便会晓得自己错得离谱。”
裴叶的肚量还不至于跟这些愚民计较。
他猜对了。
裴叶不仅没计较,还在城外落脚的时候还给自己打扮了一番,眼波流转间全是风流。
凌晁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尽管裴叶没有穿大红骚包衣裳,但骨子里流出来的骚包跟开了屏的孔雀一般张扬。
“看,孤装扮如何?”
她张开袖子在凌晁跟前转了一圈。
今日的衣裳是特地挑选过的,光是上身便有三层,第三层是轻薄的丝绸,能投出第二层的绿衣,衣袖肩膀处是精致细密的黑竹绣花。下裙宽松而轻盈,裙摆也有同样风格的绣花。一头乌黑光滑得自带一圈光环的黑发松松挽起,再用墨绿玉冠束好,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
如此干净、如此清爽,发丝被微风吹起,似乎能带来她身上的幽香,惹人面红耳赤。
凌晁:“……”
输了输了,比骚包风流这点,他输得心甘情愿。
郎昊看了看裴叶,再看看凌晁,暗暗反省自己要不要也打扮打扮。
跟在这俩胡乱散发魅力、勾魂摄魄的家伙身边,他长得再好也被压成了跟班小厮。
使者看着商业互吹的三人,继续面无表情。
按照宗室宗姬、帝姬一贯的风流作风,婚前勾搭三五个情人简直不要太正常。
而且长相不分伯仲的青年男女,光是站着就是靓丽风景线啊。
不过——
他们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