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雪阁，平安京最大的销金窟，也是沐家皇室最主要的资金来源地。这里有着世间作为奢华的装横、水平最为顶尖的厨师、最为多才多艺的艺女，除此之外还能给你最为顶尖的享受。这里是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平常最喜欢来的地方。

妃雪阁，只看消费，不看地位。如果你没钱，纵然是三品大员也只能在一楼坐冷板凳，有钱，就算是草民乞丐也能够在顶楼和多才多艺的艺女谈笑风生。当然啦，这只是一个假设，大佬不可能在一楼，乞丐也进不了顶层。

总之，有着沐怀远这位皇帝当后台的妃雪阁，是整个平安京最为高端的娱乐会所。这里的食材是由皇家的养殖场和菜场运输来的，这里的艺女，大部分也都是犯错的大户人家的子女，这里的打手，也不是一般人，是皇宫的禁军护卫，总之，这是一个十分有名的地方。

平安京的妃雪阁，总共有七层，七是一个很好很吉利的数字，也是官员们最喜欢的，毕竟七八下嘛。所以官员们往往喜欢三五成群的在七楼享乐。妃雪阁开这么久，就只有两位是在这里白嫖姑娘还倒贴的。一位是太学博士柳永，这哥们是最受这里姑娘欢迎的。另一个就是现在还在冲迎吃荔枝的苏轼。

此时，七楼的一个雅间中，两个人正对坐在一起。只见桌子摆满了玉盘珍馐，饮酒用的杯子也是品质极高的夜月琉璃杯，杯中的红酒也则是散发着阵阵寒气，一看就是属于世间最为顶级的珍品。在扶桑，不论是皇帝还是县令，大都喜欢饮用甘甜可口的果酒，其中葡萄酒是最为受欢迎的。

张居正端着手中的琉璃杯摇晃着道：“水大人，这妃雪阁是第一次来吧。”水自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里他确实是第一次来。在扶桑，官员的基础工资极低，要是指望靠这过活，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出人命。官员们要是不想办法赚些“外快”，是活不下去的，适当的收受礼品也是允许的。

而水自清，作为信任的御史大夫，正一品的大佬，显然还是很有节操的。其一家人常生活只能算是富裕水平，要是说来妃雪阁消费，水自清可做不到。当然，不是做不到，只不过是水自清不想。也正是因为他的节操，张居正才在今日设宴请他过来。

就在二人交流之间，突然听到一群人在喝彩，二人定睛一看，却是横架在三楼半空的高台，出现了数十位姑娘，有的人抱着琵琶，有的人端着笛子，还有人准备抚琴，最为耀眼的，还要属站在当中的那位舞女。

其容貌，就算是见惯了美人的水自清都不由得有些惊讶。“这妃雪阁确实厉害。就算是比宫中的乐团都差不了多少。”只听丝竹绕耳，舞女也如仙子般翩翩起舞，让不少人都不由得痴了起来。

不过对于张居正和水自清这样的见惯了宫廷乐队表演的人来说也就这样。

“水大人可知道，这些艺女都是在哪里来的？”听此水自清道：“听说是犯事官员的子女亲族，具体的就不甚了解。张大人难道知道？”张居正摸着唇下美髯道：“这些人是财来商会的老板朱旦送来的。”

“朱旦？”水自清有些疑惑。皇商财来商会的大老板朱旦，这个人他认得，是一个很谦和儒雅的人。水自清的火暖、冰供都是这位负责，水自清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朱旦，财来商会的大老板，陛下的心腹。经过本官调查，扶桑国内数十起人口失踪案都与他有关。”张居正道。听此水自清道：“张大人是什么意思？”张居正笑着道：“没什么，就是希望水大人下令将朱旦立案调查。朱旦这样的人，对国家没有一点好处，这是一个大祸害。”张居正眼中寒光闪闪道。

听此水自清面色严肃的点头道：“若张大人说的是真的，那么本官明日就正式立案，调查朱旦。妃雪阁扶桑国内有二十八家，唐国、秦国的合起来恐怕要有将近二百多家，这样一想，仅凭着这些犯案官员的家属子女确实不够。这人口来源确实有很大的问题。”

张居正感慨道：“世间最为该死之人，就是这人贩子。多少家庭因为他们而变得支离破碎，又有多少人被改变了一生的命运。妃雪阁，我等的嬉戏游乐之所，这是建立在无数家庭痛苦面的，是不应继续存在的。现在陛下不在，是铲除这个罪恶之所的最好机会。”

听此水自清面色惊讶，显然是想不到这位张大人竟然有着这么高的思想觉悟：“可是，就算要查又要怎么查？财来商会是皇室的资产，里面涉及的利益众多。不说别的，但是众多公主殿下这一关就过不去，更何况还有太子殿下。”

听此张居正摇头道：“本官自有办法。这点就不需要水大人操心了。”听此水自清点了点头道：“也罢，既然张大人有自己的打算，本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说罢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美酒道：“没想到这外表光鲜淋漓的妃雪阁，里面竟有着这么多的黑暗。”

列侯府。

此时赵云正在与朱旦饮酒对酌。

“老朱，本侯看你今日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