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闭没有。”

杨奕一笑：“老头我童叟无欺，怎么可能倒闭？”

钱锋走过去，拿起一把吉他，试了试音：“连几百万的吉他都白白送人了，竟然还没倒闭？看来杨老你平时这宰客的手段，比其他店都要黑啊，啧啧……”

“哈哈。”

杨奕笑着把吉他放到架子上，“你知道了？也对，旁边那个小子就是你们学院的学生。”

“两个都是。”

“哦？”

杨奕看着他，“也是魔音的吗？我怎么听他说，现在在开烧烤店呀？看来钱教授这些年，也有些尸位素餐呐，啧啧！”

钱锋：“……”

呸，我就不该搭这句话！

“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今天到我这里，是要买吉他呢，还是买吉他？”

杨奕说着，走向里屋，从里面推出自己那台台式电脑。

“我就是过来想看看，你这次败家败得值不值？”钱锋说道，“顺便看看，要不要接济接济你，省得你流落街头。”

“诶，老头我可没有败家。那把吉他我是正儿八经卖出去的，还开了发票，你要不看看？”杨奕递过来一张发票。

钱锋有些意外，接过去一看。

泥煤，一块？

您认真的？

一块还打个毛线发票！

您老是呆得太闲了吗？

“你过来，有个好东西你听听。”

杨奕在电脑上点着，“建议你自己找个椅子，省得等下站得累。”

钱锋拉过一个椅子，坐在旁边。

杨奕又指了指架子上的监听耳机。

钱锋带上，很快，里面就传来一阵悠扬的旋律。

“《爱的罗曼史》？”

钱锋眉头一挑，把耳机稍微移开，“他弹的？”

“就是用那把吉他。”杨奕笑着。

钱锋又将耳机带回去，微微闭上眼睛，身体随着音乐微微摇晃着。

几分钟后，他睁开眼睛，抬了抬手臂：“杨老，再放一遍。”

……

“再放一遍。”

……

“再来一遍？”

“嗯……”

……

“再来？”

“……单曲循环吧。”

……

咖啡店。

曹子格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胳膊，一脸纠结：“啊啊啊啊啊，到底要怎么办呐？”

对面，陈嘉美看着他：“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曹子格说道：“我当然是想要跟着师父好好学吉他，但是……我怕自己又会让他失望……”

陈嘉美想了想，说道：“林宝师兄说了，不管你怎样选择，他都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关键是，你自己想好。他说，你现在选的这一条路，不好走，连他都不能完全保证能够帮助你走到底。而且，并不是说另外一条路就是错的，如果你选择录《春风十里》，大家都会支持你的。而且，这一条路，至少不会有很大的风险。”

曹子格摇摇头，把手指插在头发里：“可是我不甘心……”

陈嘉美没有说话。

她知道，曹子格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这种选择的纠结之中。

很多人一生都会面临不少这样的道路口，完全相反的方向，关键是，左走，右走，没有对错，只有眼前和未来的取舍。我们要着眼未来，但有的时候，诗和远方，其实并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答案。

不过，这不是让陈嘉美最担忧的，她最担忧的是曹子格一直陷在这里面，走不出来。

如果他自己想不清楚这个问题，那么，不管是接下来他选择哪个，都会在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继续努力学习吉他，那么有一天，枯燥，无聊地心情达到了极致，他会忽然想，是不是当时选择另外一种，会更好一点。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算是林宝，都拦不住他。但是，那个时候，他想要回头，已经晚了。

选择更加确定的道路，凭借着他的背景，未来的道路也会一帆风顺，不会有太多的波澜。但是这种路，真是他想要的吗？

“这样吧。”

陈嘉美想了想，说道，“你去找钱老师聊聊，让他给你点建议。至少，除了林宝师兄，他是最专业的，他也非常清楚你的状态，相信你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启示。”

曹子格眼睛一亮：“对呀！”

他点点头，拿出手机给钱锋发了个消息，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