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懂,”蔡裕笑道,“我早就打听过了,新到任的几个太监,全都是司礼监张永的人。张永跟王二郎是死对头,那些太监会帮着咱们说话。到时候,几大卫所纷纷兵变,太监又上疏弹劾,他王二郎撑得了几时?便是皇帝,都得乖乖服软。一个字,拖。拖得越久越好,拖到大家一起兵变,我看他怎么收拾乱局。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他王二还在吃奶呢!”
千户欲言又止,终究不好再说什么。
偏厅之内,王崇已经喝完一盏茶,把尚书洪范篇反复研读几遍。他慢悠悠将书合上,对丫鬟说:“去通报你家主人,他的茶,我已经喝了,味道有些不对。改日我带兵过来,请他重新喝一壶,尝尝王总督家中茶茗。”
说完,王崇起身便走,丫鬟飞快进去通报。
还没出府,王崇就被人拦下:“贵使且慢,我家老爷更衣完毕,请贵使前去商谈军事。”
王崇也不说什么,又折身跟着此人回去。
复州卫指挥使蔡裕,一脸病容,脸色苍白,被丫鬟扶着,颤颤巍巍出来,艰难作揖:“贵使久等了,实在是……咳咳咳咳……”
王崇笑道:“看来蔡指挥的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蔡裕举步维艰走来,慢吞吞扶着太师椅坐下:“无妨,些许小疾……咳咳咳咳!”
王崇问道:“永宁监兵变,蔡指挥乃复州主官,应该有责任带兵平乱吧?”
“义不容……咳咳咳咳。”蔡裕又咳嗽起来。
王崇微笑:“既然蔡指挥疾病缠身,不如把军士交给本人,由本人带兵去永宁监镇压乱军!”
蔡裕缓了一阵:“不必……不必劳烦贵使,平乱乃本指挥之职责。待我……咳咳咳咳,待我病情转好,必定……咳咳咳咳!”
“嗙!”
王崇解下背上行囊,将一杆旗帜拍桌上:“此乃王命旗牌,若遇紧急军情,可调遣辽东兵马。蔡指挥,你是自己带兵跟我走呢?还是让部将带兵跟我走?”
“这……”蔡裕脸色剧变,一时间竟忘了咳嗽。
王命旗牌,居然还有治病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