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巨大风险,攻打广州等于让士兵去送死。”
“不可一世的奥斯曼,还不是被我们击败了,中国又算得了什么?”杜阿尔特冷笑。
贝里奥很想把哥哥的脑袋拧下,当成足球踢进印度洋。他艰难解释道:“就算是击败奥斯曼,我们也用了很多年时间,还教会波斯人铸炮铸枪,有波斯人帮助才获得胜利的。而中国,比奥斯曼更加强大。中国的人口太多了,只是广州就多得吓人,这样的国家怎能武力征服?”
杜阿尔特斥责道:“你这个废物!”
贝里奥也生气了,立刻骂回去:“你才是废物!你除了捞钱玩女人之外,你什么都不会,真不知道国王为什么派你来当总督!”
杜阿尔特大怒道:“我如果不当总督,你能做印度舰队指挥官吗?”
贝里奥居然无言以对,郁闷道:“反正我不会下令进攻中国,想打你自己去打!”
“那我就撤你的职务!”杜阿尔特呵斥道。
这位总督还真把自己弟弟给撤了,换上一个临时指挥官,率领印度舰队前往中国,而湛若水则被扣押在果阿。
印度舰队共有战船近百艘,抵达马六甲之后就不再动弹都不是傻子,谁会白白去送死?
杜阿尔特三番五次催得急,葡萄牙舰队干脆在马六甲购置货物,跑去广州高高兴兴做生意。临时指挥官和船长们联合起来,在广州大赚了一笔,回去就跟总督复命,说在海上遇到大风浪,舰队没到广州就返航了。
至于做生意赚的钱,自然是被他们分掉,反正都把总督当傻子糊弄。
宁搏涛悄悄从果阿溜走,又贿赂葡萄牙水手,藏在货仓里回到马六甲,接着搭乘中国商船前往杭州。等他回去复命时,朱厚照都已观赏完钱塘潮,打算带着王渊回京了。
“什么,佛郎机人敢扣押使节?”王渊不可置信。
宁搏涛解释道:“那个佛郎机总督,根本就不讲道理,反反复复就说要打仗。”
朱厚照暴怒道:“那就打!二郎你别拦着,番邦蛮夷而已,竟也捋大明之虎须,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渊说道:“陛下……”
“不许劝!”朱厚照打断道。
王渊苦笑道:“臣是想说,陛下别御驾亲征,否则臣死也要把陛下拦住。”
朱厚照问道:“你怎知我想亲征?”
王渊嘀咕说:“臣还知道,陛下愤怒是假,想要亲征是真,想要坐船去海外看看更真。”
“哈哈哈哈!”
朱厚照狂笑不已:“二郎知我也!”
王渊说:“陛下真不能出海,否则臣立即辞官。不是假辞官,是辞了就不回朝了,因为臣实在担待不起,更不想回京被百官唾骂。”
张永和江彬也心里没底儿,纷纷劝谏:“陛下,海上凶险莫测,真不能御驾亲征啊。”
“朕一定要去呢?”朱厚照又发驴脾气了。
王渊突然跪地:“臣请辞!”
张永、江彬跟着跪下:“臣也请辞。”
“那你们就留在杭州,等我凯旋消息,”朱厚照对满正、宁搏涛说,“满总兵,宁千户,你们随朕征讨满剌加!”
满正、宁搏涛立即跪地:“臣请辞。”
找遍整个大明,谁敢带皇帝出海?不要命了!
便是数次怂恿皇帝北征的江彬,都怕皇帝遇到海难,更别提其他文武官员。
朱厚照这次想御驾亲征,只能自己划船过去。
连续发了几天脾气,朱厚照终于妥协:“罢了,罢了,你们去打吧,朕直接回京了。真没劲,想去海外看看都没机会!”
江彬笑嘻嘻说:“陛下,回京途中,臣在扬州安排了好耍的。”
“扬州哪有海外好耍?不去,不去!”朱厚照心里憋得慌。
张永也来哄:“陛下,扬州的名伎,比苏州还更有名呢。”
朱厚照生气道:“朕说了不去,直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