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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宋公子没来,因为他是娘家人,女方那边也在宴客呢。
内堂之中,王全、王姜氏坐于高堂,妹妹王微站在旁边观礼。大哥和大嫂,则在厅堂招呼客人,分别负责男客和女客。
王猛来到三司官员这一桌,举杯道:“各位长官,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我代新郎敬诸位一杯,今日吃好喝好。”
布政使陈雍起身说:“我也祝王侍郎伉俪情深,百年好合!”
三司官员纷纷起立,各自说些吉祥话,举杯一饮而尽。
王猛又去敬太监和武官,镇守太监非常热情,恨不得给王家当孙子。
贵州左参政林茂达,听到邻桌太监的奉承话,顿时低声笑道:“这太监平时目中无人,今日到了王家却毕恭毕敬。”
“王侍郎圣眷正隆,阉竖又怎不巴结?”陈雍说道。
正德年间,贵州不仅只有一位布政使,便是参政也只有一个。
左参政林茂达乃福建人,出身于莆田林氏,父亲林思承同样是进士。此人的情况跟陈雍差不多,在北直隶做监察御史,在湖广做按察副使,都铁面无私得罪太多人,被扔到贵州这穷乡僻壤当官。
但林茂达祖上几代做官,积累了无数人脉,熬过几年肯定高升,而陈雍就只能靠自己。
王渊一回家乡,不知多少官员巴结,贴面无私的陈雍都动了心思。
贵州总兵已经换人,李三郎的父亲伤病退休,新任贵州总兵名叫杨仁。这家伙打仗比李应他爹还不如,靠贿赂镇守太监上位,此刻正在巴结只是千户的王猛。
武将们正吆喝着划拳,王渊的同窗就文雅得多,开始在那儿行酒令。
仅这些同窗,就坐了足足四桌,其中有十几个想要跟随王渊进京举人都考不上,想随便弄点差事。
外面喝得昏天黑地,王渊和宋灵儿已经入洞房了,并且还有个儿子跟着当电灯泡。
“阿爸,阿妈说你能开两石弓,是真的吗?”王策坐在父亲怀里,一脸崇拜地问道。
王渊笑着说:“阿爸明天就开给你看。”
王策又问:“蒙古小王子长什么样子?”
王渊说道:“矮壮矮壮的,络腮胡子,长得不好看。”
王策又问:“阿妈说,我在京城还有个弟弟,弟弟会说话了吗?”
王渊笑道:“会了。等你去了京城,就可以带着弟弟一起玩。”
王策又问:“我可以把耗子带去京城吗?”
宋灵儿突然插话:“耗子就是家里养的那只竹熊。”
王渊说:“北京没有那么多竹子,把耗子带去恐怕会饿死。”
王策说道:“耗子可以不吃竹子,它平时也吃果子和肉干。”
王渊说:“但它在京城没有伴啊,如果留在贵州,耗子可以自己去竹林找朋友玩。”
“哦。”王策有些失落。
宋灵儿已经解完沉重的满身银饰,坐在丈夫和儿子身边说:“阿策,耗子以后也要成亲生孩子啊。留在贵州,它喜欢在竹林就去竹林,喜欢到家里也有人给它东西吃。阿妈会托人照顾它的,等以后回家探亲,你也可以继续跟耗子一起玩。”
王策的心情稍微好转,又问:“阿爸,阿妈说京城好大,比贵州城大好多好多,是不是真的啊?”
王渊笑道:“是真的。”
王策又问:“阿爸……”
估计是因为父子初见,王策有说不完的话,简直如同一个小话痨。
一家三口,在洞房里边吃边说。
外面的宴席都散了,王策终于趴父亲怀里睡着,被抱到隔壁房里继续睡。
“灵儿,”王渊回到洞房,抱着宋灵儿说,“我说过要让陛下赐婚,现在终于办到了。”
宋灵儿虽然感动,却嘴硬道:“可我还想继续带兵呢,跟你去京城就不能打仗了。”
王渊好笑道:“是打仗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宋灵儿不回答,只问道:“那你以后打仗,可不可以带上我啊?”
王渊笑着说:“别的仗或许不可以,但很快就有一场大仗可以满足你。
“什么仗啊?”宋灵儿问。
王渊说:“有人要谋反了,陛下让我顺便去平一下。老师也在那边,不知道谋反之人,能不能撑到我去统兵。”
今天没了,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