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这个举动,把笼中之人都吓得不轻。
在笼外看老虎是一回事,近身直面虎啸又是另一回事。本来豪情万丈的朱厚照,被近在咫尺的呼啸声,吓得几乎肝胆欲裂,当即就有点站不稳了。
“陛下当心!”众人纷纷大呼。
王渊低声呵斥:“都噤声,不要激怒老虎。笼子里的人太多,后面的慢慢退出去,人越多越碍事。你等出笼之后,去另一边搞出声响吸引老虎注意力!”
外围的太监和侍卫,全部悄悄离开虎笼,溜向虎笼另一侧,打算敲打铁栏杆制造声响。
王渊又说:“陛下,慢慢后退,不要转身,也不要退得太快,更不要有激怒老虎的举动。”
朱厚照吞咽口水,艰难的向后挪动脚步。他退一步,老虎就逼近一步,若非这家伙已经吃饱,此刻肯定将朱厚照当场咬死。
王渊郁闷提醒道:“陛下,你方向退错了,笼口在这边!”
朱厚照额头冒出细汗,脑子已经完全懵逼,根本不知道调整撤退方向。
眼见朱厚照快被逼到角落,之前出去的太监和侍卫,也已经到了指定位置。
钱宁和李应都被吓傻了,他们想要救皇帝,却不知道该怎么动手。
江彬却朝前走了几步,模仿动物咆哮的声音,作势欲往老虎扑去,老虎果然被吸引注意力。紧接着,后方笼外也传来声响,老虎下意识转头观望。
“陛下,快朝这边来,慢慢的过来!”王渊低声喊道。
朱厚照已经慌了神,根本压不住速度,居然开始往外疾走。老虎听到声响立即转身,继续把注意力放到朱厚照身上。
“吼,吼!”江彬张牙舞爪,继续模仿野兽的扑击姿势。
老虎随即又转向江彬,根本不管笼子外面的敲敲打打。
朱厚照见状连滚带爬,加速冲向笼口方向,老虎被刺激得转身欲扑皇帝。
王渊感觉不妙,连忙上前几步,一脚踹中江彬的屁股,让他作势欲扑变成真的扑出去。
“谁人害我?”江彬欲哭无泪,勉强站稳之后,连滚带爬往后退。
老虎也吓了一跳,扔下朱厚照不管,转而直接扑向江彬。
“陛下快跑!”王渊大喊。
朱厚照奋力奔跑过来,被钱宁和李应左右接住,搀扶着飞快离开虎笼。
王渊也跑到虎笼外边,顺手还把大门给闩上。
只剩江彬一人留在笼内,老虎纵身扑击,将这家伙直接扑倒。江彬下意识举臂格挡,咔嚓一声,手臂瞬间骨折,痛得他直冒冷汗,却又咬牙不敢发出声响。
有太监拿来一副铜锣,当当当敲个不停。
趴在江彬身上的老虎,被铜锣声吓得慌忙退后,虎视眈眈望着笼外的众人。
江彬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见状立即往笼外爬,也不管刺不刺激老虎了,反正一心只想着出去。
等江彬爬近了,侍卫才将笼口打开,迅速将其拖出,然后连忙重新关闭。
眼见所有人都脱险,惊魂未定的朱厚照,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惊险啊,老虎可真是威风!”
钱宁凑趣道:“皇爷是真龙天子,刚才那一场好戏,可谓‘龙虎斗’也!”
这个马屁太低劣,明显拍到马腿上。
朱厚照的哈哈大笑,无非掩饰尴尬,钱宁却硬要重新提起,等于是在揭皇帝的伤疤。
换成平时,钱宁肯定没这么傻,但他被老虎吓糊涂了,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厚照果然发怒,而且当场就表现出来,呵斥道:“龙虎斗个屁,朕刚才遇险的时候,你都在干些什么?”李应也被殃及池鱼,朱厚照骂道,“还有你,平时自称豪勇,怎么刚才都不敢吭声?”
“臣有罪!”钱宁和李应立即跪地请罪。
一味责罚只能凸显自己的无能和智障,朱厚照接着又开始表扬:“王二郎很好,临危不乱,指挥若定,不愧为朕之肱骨。江彬也不错,敢以身犯险,吸引老虎注意,堪称忠勇!”
王渊抱拳说:“分内之责而已。”
江彬虽然被老虎拍断一臂,但到现在都没惨叫过一声,他忍痛咬牙,单膝跪地道:“为君而死,乃人臣本分。能用臣的一条贱命,换来陛下龙体安康,臣便是死了又何妨!”
“好,你是大大的忠勇之臣!”朱厚照龙颜大悦。
经此一事,钱宁即将失宠,江彬即将崛起。
王渊说道:“陛下,朱指挥钱宁和李三郎,刚才并非不顾陛下安慰,他们只是不知该如何营救而已,生怕自己胡乱施为反而害了陛下。”
李应立即磕头谢罪。
钱宁感激地看了王渊一眼,哭嚎道:“陛下,就像王学士说的那样,臣真的想救陛下啊,若是怕死又怎会留在笼内?臣只怕稍有异动,反而将老虎激怒了!”
朱厚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