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指着李应说:“你们跟着标兵练习动作,练会了再去交给队长和士卒。立正!”
李三郎立即站得笔直。
各级军官不明所以,只能依样照做,剩下几千队长和士卒则在旁边围观。
“向前看齐!”
王渊解释道:“第一排静止不动,其余观测前方一人的后脑勺,如果没有对齐,跺脚小跑自行对准!”
李三郎原地立正跺脚,感觉特别羞耻。但他很快发现这法子管用,将近二百个没有经过训练的军官,居然很快就竖排对齐了。
“向左看齐!”
王渊又说:“最左排静止不动,其余向左看向旁人耳朵,跺脚小跑自行对齐。”
三分之二的军官都做对,还剩三分之一嘛。
“他娘的,你们左右不分啊!”
王渊郁闷得不行,小兵不分左右很正常,这些可都是精选出来的军官。他喝令道:“执法队,过去纠正错误。现在练习三十遍,谁再搞错就罚跑步。五十遍还搞错的,也别当官了,直接给我去做小兵!”
整整一个时辰,就是向前看齐,向左看齐,向右看齐,终于能把队伍排得整整齐齐。
几千围观士卒当中,一些机灵的现在就跟着学,但也有许多知识笑着看猴戏。
袁三更并不机灵,但他很勤奋。
他只是一个小兵,却远远站在军官队伍后面。刚开始左右不分,总是莫名其妙搞错,一个时辰下来却形成条件反射,听令的瞬间就能做出正确动作。
下午开始练“转法”,前后左右转,军官团同样错误百出。前几声命令都能做对,多转几次就转晕了,逗得几千士卒哈哈大笑。
袁三更不敢笑,虽然背军规之后,不再直接淘汰小兵,但各种处罚等着呢,最恐怖的是扣减当月粮饷。
他上午虽然做错无数次,但只练一个时辰就不再出错。下午见鬼的到处转,转得他脑子犯晕,平均三个命令,他就要转错一次。
太难了!
王渊嗓子都喊冒烟了,干脆坐在将台上休息,让李应一边当标兵一边指挥训练。
第二天和第三天,复习第一天的内容,同时开始训练走正步、站军姿。
此时天寒地冻,甚至下起了大雪。
张永那边直接不出操了,点卯之后便各自回家。王渊这边却训练如故,只弄来一些棉布,包裹军官的手脚和脑袋,以防止站立太久被冻伤。
军官们叫苦不迭,满心怨气。
但将台之上,立着六颗被硝制防腐的脑袋,随时睁大眼睛望着他们,谁都不敢违抗王渊的军令。
最痛苦的是冒着大雪站军姿,双腿双脚都冻僵了,稍微姿势不合格就要挨罚。好在站一阵子就被勒令跑步,跑两圈下来便全身血液流畅。
当天晚上,王渊带着锦衣卫执法队,亲自给军官们送热水泡脚。
这个举措还真感动了不少人,享誉京城的状元公,居然亲手送来洗脚水,如此关怀士卒的文官,寻遍整个大明都找不出来。
王渊把水桶往地上一放,态度恶劣道:“都给老子泡脚,免得明天起来腿脚废了!”
铁杆粉丝潘贵感动得热泪盈眶,自己的偶像居然送来洗脚水。他立即单膝跪地,抱拳说:“王相公恩遇致辞,卑职没齿难忘,今后必定舍身赴死以报大德!”
“少说废话,速速泡脚!”王渊没给好脸色。
“诶!”
潘贵笑嘻嘻脱掉鞋袜,只觉今天的洗脚水泡起来特别舒坦,从来没有如此享受过。
整整二十五天,王渊都没有直接训练士卒。
前十天背诵军规,后面半个月训导军官,但又不能一直让小兵们闲着。
士卒如果闲得太久,必然生出各种事端,打架、斗殴、赌博什么的经常发生,王渊已经陆陆续续打了无数军棍。
该怎么发泄士卒的多余精力?
踢足球呗。
蹴鞠到了明代,已经发展至高峰,一点不输给宋代,可谓男女老幼全员参与。
不可言说的某部经典著作当中,西门大官人酒足饭饱,便准备去蹴鞠,青楼女子李桂姐也要蹴鞠。圆社足球社团队员拍马屁说:“桂姐的行头足球装备,就数一数二的,强如二条巷冻官女儿数十倍。”
明朝文人张岱的陶庵梦忆记载:“到庙蹴鞠,张大来以一丁泥、一串珠名世。球着足,浑身旋滚,一似黏疐有胶,提掇有线,穿插有孔者,人人叫绝。”
弘治三年状元钱福,专门写了一首诗来描述女子踢球:“蹴鞠当场二月天,仙风吹下两婵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扑蛾眉柳带烟。翠袖低垂笼玉笋,红裙斜曳露金莲。几回蹴罢娇无力,恨杀长安美少年。”
明朝文人陈继儒太平清话有载,当时有个叫彭云秀的足球女将,打遍天下无敌手,男足都以跟他同队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