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师兄,有行尸靠近。”
净缘看了一眼柴杏儿,道:“让“他”进来。”
内厅的门被推开,穿着灰色衣衫的人走了进来,双眼死寂,皮肤惨白无血色,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正是死去两旬的柴建元。
“义父”
柴贤嘴皮子颤抖。
柴杏儿操纵行尸入座,让他自己脱掉鞋子,露出左脚。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柴建元有六根脚趾,但这能说明什么?
柴杏儿道:“柴贤也有六根脚趾。”
净心净缘李灵素,齐刷刷看向柴贤,却见他已是目光呆滞,怔怔的看着柴建元的左脚,脸庞血色一点点褪尽。
俊朗的禅师问道:“柴贤施主,你可有六趾?”
柴贤嘴唇动了动,下颌一阵痉挛,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
净心和净缘明白了,后者质问柴杏儿:“你为何不早说?”
柴杏儿凄然摇头:“大哥死于义子之手,柴家尚有颜面,死于私生子之手,此等丑闻传出去,柴家如何在漳州立足?两位大师终究是外人,我怎么能告诉你们实情。若非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断然不会公开的。”
不对,只是因为性格偏激,就不告诉他?窗户底下的橘猫皱了皱眉。
净缘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柴杏儿的解释,不解道:
“但柴贤通过了戒律的考验,杀人者不是他”
“不!”净心摇摇头,道:“是他。”
说罢,在众人困惑度的表情,这位四品禅师凝视着柴贤,道:
“有件事一直没有问施主,你说你去三水镇,追查幕后主使之人。那么,施主是怎么知道幕后之人会袭击三水镇呢?”
闻言,柴贤像是被人在头顶敲了一棍,瞳孔瞬间涣散,低下了头。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
他呆呆立着,低着头,不停的喃喃自问。
这个过程维持了大概十几秒,忽然,低低的笑声响起,逐渐高亢,最后变成狂笑。
柴贤抬起头,清俊的脸庞一片扭曲,双眼布满癫狂的恶意,笑声高亢且嘶哑:
“我怎么知道?因为杀人的就是我啊!”
刹那间,他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
“没错,柴建元是我杀的,湘州的命案也是我干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他神经质的大笑道:
“我从出生就没有父亲,母亲郁郁寡欢,为了抚养我,积劳成疾死去。我自幼沦为乞丐,受人欺凌,吃尽苦头,他死有余辜。
“你们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活的连条狗都不如。但是没关系,只要小岚还陪着我,我可以抛弃前嫌。可他连小岚都要从我身边夺走。
“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不该死吗!”
此时的柴贤,和那个温和清俊的形象,判若两人。
离魂症?李灵素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他有离魂症。”
人格分裂症?!窗户底下的许七安同样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案子会那么混乱,每个阶段都会产生矛盾,因为有两个柴贤。
正常的柴贤当然没有杀害柴建元的动机,但另一个知晓自己身世的柴贤有这个动机,这是一个无比偏执的人。
正常的柴贤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有个幕后之人陷害他,因此执意不肯离开湘州,试图查清真相。
但其实,那个幕后之人就是他自己,是另一个人格。
这就造成了案子的前后矛盾。
小山村的灭门案也是他干的许七安终于明白了,柴杏儿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且也没那个必要。
当初他就觉得奇怪,如果杀死那一家三口的是柴杏儿,那为何不趁机埋伏柴贤?杀几个无辜的村民,根本没有意义。
但对另一个人格来说,必须要阻止柴贤参加屠魔大会,因为凶手就是他本人,一切命案都是他干的,他根本就不无辜。
去了屠魔大会,死路一条,就像现在这样。
“咦,祠堂那边有进展了”橘猫安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的地窖里,许七安收到了一只老鼠的反馈,老鼠“告诉”他,祠堂底下有一座密室,它是通过地洞潜到密室中的。
祠堂内外,所有的蛇虫鼠蚁,同时失去控制。
老鼠开始捕捉身边的虫子,冬眠中醒来的蛇则遵循进食的本能,捕捉老鼠。
“祠堂底下的密室,还真有收获”许七安放弃了它们,专注控制橘猫和那只发现密室的老鼠。
这让他的负荷一下子减轻,头疼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空气略显沉闷的密室中,墙壁凹陷处,放着几盏油灯。
密室深处,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铁链困住四肢,坐靠在散发腐烂气息的稻草堆上。
她的嘴巴被皮革制成的嘴套塞住,脑袋无力的耸拉在一边,胸部微微起伏,呼吸还算平稳,似是睡着了。
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