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青衣男子。
许七安缓缓道:“有几件事想问小姑娘。”
小姑娘柴杏儿眉梢一挑。
“他的身份非同寻常,柴家老祖宗在他面前都是黄毛小子。”李灵素害怕红颜知己顶撞徐谦,惹这个老家伙不快,连忙传音解释。
柴杏儿知道“长寿”意味着什么,花容微变,态度立刻变的拘谨起来,柔柔道:
“前辈请说。”
“家主柴建元对柴贤如何?柴贤此人品性如何?”许七安问。
柴杏儿回答:
“柴贤年幼时是个孤儿,饱受欺凌,家兄见他可怜,将他收为义子,不但养育他成人,还教他驭尸手段,教他武道修行,说一句恩重如山并不为过。
“至于柴贤此人,若不是发生这件血案,大家还蒙在鼓里,认为他是个忠厚之辈。”
许七安点头:“也就是说,柴家主对他恩重如山,而他之前的性情也不像是忘恩负义之徒。那么,即使他真的心生怨恨,无法容忍柴家小姐嫁给别人,直接掳走柴家小姐,远走天涯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对,就是这样李灵素猛的击掌,所以他才觉得此事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柴杏儿凝眉沉思,道:“前辈说的有理,但,那天我亲自与他交手,确认柴贤就是本人,府中许多人都可以作证。那几具铁尸,也的确是他的。”
有人证许七安分析道:“尸蛊是可以从上往下兼容的,强大的尸蛊师,可以释放子蛊,强行控制别人的傀儡。如果有人假扮柴贤,并强行控制他的铁尸呢。”
李灵素沉吟道:“所以,他的修为才突飞猛进,其实根本不是本人?”
柴杏儿摇头:“不,如果真的有人伪装成他,反而不会暴露实力才对。而且,符合条件的强者寥寥无几,他的动机是什么呢?只是嫁祸柴贤?”
许七安深深看她一眼,笑道:“这可就得好好查一查,当然,如果能活捉柴贤,更加省事。”
京城,司天监。
二楼大堂,杨千幻站在窗边,面朝窗户,背对众人。
在他身后,有二十多位术士,他们都是杨千幻这个派系的,在司天监内部,被同门们称为“后脑勺党”。
这显然是一个不礼貌,带着嘲讽意味的名称。
但其他派系同样有着不那么好听的名字,比如宋卿的派系叫做“疯子党”,孙玄机的党派叫做“哑巴党”,钟璃的派系叫做“鬼见愁党”。
褚采薇因为等级太低,还没有资格代师收徒,因此没有派系。
不过明年,她就有资格教徒弟了。
言归正传,大堂内气氛很不好,众人面色严肃。
“不是说关铺子了吗,这群人还有完没完?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简直胡闹,这群刁民是想榨干我司天监吗。”
“实在不行,就调动禁军来镇压吧。”
“但这样一来,杨师兄的名声就不可挽回了。”
“反正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众术士你一言我一语,愁眉苦脸的商议着。
前阵子,杨师兄心血来潮,打算在城中开铺子做善举,京城百姓但凡有困难事、不公事等等,都可以来找为国为民的英雄杨千幻解决。
最初,京城百姓并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大好人,“大好人杨千幻事务所”无人光顾,但这难不倒集才华和智慧于一身的杨师兄。
他找了托,是一个苦难的女人,丈夫嗜赌成性,婆婆重病在床没钱医治,走投无路之下,求到了杨千幻事务所。
立志要成为英雄王的男人杨千幻,义无反顾的帮助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从此以后,越来越多的百姓向杨千幻求助,并得到了满足,一传十十传百,司天监杨千幻的名头,迅速崛起,成为家喻户晓的大善人。
可没多久,味儿就变了。
百姓们就向一个无底洞,可劲儿的白嫖杨千幻,得到满足视为理所应当,得不到满足则破口大骂。
杨千幻被嫖来嫖去,眼见大业难成,伤心的关掉铺子,躲回司天监。
但百姓们并没有放过他,群聚在观星楼外的广场,要求给个公道。
明明说好了白嫖到天荒地老,做人要有契约精神。
窗口的杨千幻朝下俯瞰,只见观星楼外的大广场,聚集了数百名百姓。
“都是些什么事,念来听听。”
他语气低沉,饱经沧桑,像极了被社会毒打后,浑身都是故事的过来人。
众白衣术士松了口气,其中一位抓起桌案上厚厚的信纸,展开第一份,阅读后说道:
“住在轱辘街的张大婶说,隔壁杨大婶家又添了一个孙子,她也想要抱孙子,希望司天监能想想办法。”
杨千幻点点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司天监近来亏损极大,但一包药钱还是能给的。
“那就给她儿子开些补肾壮阳的药。”他说。
那位白衣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