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没有变化。
美妇人难掩笑容,她当年的决断是正确的,九州之内,如果有谁能庇护长子,非监正莫属。
家族大业也好,丈夫大志也罢,在她眼里,都比不自己怀胎九月诞下的孩子。
尽管她因此被软禁于此,尽管又生下一子一女后,便被冷落十几年。
族人都说,那孩子平庸无能,碌碌无为,与弟弟妹妹相比,简直是一坨扶不墙的烂泥。此等废物用来当气运容器,也算物尽其用。
偏就她妇人之仁,耽误大事。
她嗤之以鼻,家族大业,凭什么要牺牲她的孩子。
废物的说法这十几年里常被族人拿来调侃,拿来刺她,京察之年时,这样的说法渐渐少了,到如今,再没人敢说那孩子是废物。
她的孩子若是废物,世还有能人?
姬玄又道:“不但失败,而且受了重伤,或许要闭关一段时间方能恢复。”
“监正果然强大,爹想谋划他,实在太过勉强。”
许元霜嗓音悦耳,微微摇头。
许元槐淡淡评价:
“一品术士自然不好对付,父亲当以阴谋为辅,阳谋为主。堂堂正正的攻城略地,打下大奉疆土,如此才能取而代之。”
姬玄思忖道:
“听国师话中之意,似乎也不是监正伤的他,而是气运反噬。”
“气运反噬?许七安现在如何?你说清楚.......”
美妇人秀眉紧蹙,一叠声的追问。
见姑姑和表弟表妹都看过来,姬玄耸耸肩,道:
“反正父亲和国师也没说这是机密.......嗯,国师这次失败,似乎是因为许七安提前猜出了他的身份,以及气运相关的幕后真相,因此早有布局。
“至于气运反噬,国师没有详说,但这显然和许七安有关。”
早就猜透了他的身份..........美妇人既惊喜又悲伤,惊喜是长子能力强大,纵使是二品术士,也已经无法轻易主宰生死,让她骄傲。
悲伤是这样的真相,会给他造成何等打击?
许元霜微微睁大眸子,美丽的少女眼里难掩震撼之色,她走的是术士体系,深知父亲的强大和可怕。
那个远在京城的兄长,竟让父亲二十年的谋划毁于一旦,并反击中将父亲重伤,这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许元槐依旧面无表情。
美妇人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他有说许七安如今的情况?”
姬玄点头:“有的,许七安被佛门的封魔钉封印,修为尽废,想要解开封印,千难万难,多半是没希望了。”
美妇人低低的“啊”了一声,眼眶发红,又担忧又心疼。
许元槐皱了皱眉。
废了呀........姐姐许元霜却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她看着姬玄,道:
“七哥,父亲和舅舅找你,不是只说这些事吧。”
姬玄含笑审视着表妹,坦然道:“过几天,我要外出游历,帮父亲和舅舅做事。”
“什么事?”许元霜问。
“搜集溃散的龙脉之灵,增强我们的气运,为取代大奉皇族的大业添砖加瓦。”
许元槐眼睛一亮,“七哥,我和你一起去。”
许元霜蹙眉。
姬玄嘴角笑容缓缓扩散:“好啊,不过你先得先和父亲还有国师打过招呼。”
...........
雍州城。
穿着青衣的年轻人,牵着马,从官道走来。
马背坐着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随着马匹的行走,颠啊颠,时不时踩着马镫撅起臀儿,缓解一下屁股蛋的酸疼。
在这个时代,对普通人来说,长途奔波是极为疲惫的事,身子骨弱的,甚至会病死在途中。
好在两人一路走来,又乘船又骑马,速度都不快,偶尔会在客栈住一两天,缓解奔波的劳累。
这对平庸的男女,混入百姓中,毫不起眼,还没有女子胯下那头神骏的小母马来的吸引眼球。
至少这匹马,高大体壮,曲线优美,一看就是顶尖货色。
“雍州城我来过一次,为了救一个朋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城外南边几十里的山里,有一座远古地宫,里头沉睡着一具几千年的古尸,非常邪异。”
慕南栀露出害怕的表情:“你骗人。”
许七安挤眉弄眼道:“我骗你做什么,晚睡觉时,记得把门窗锁好,有人敲门千万别开。”
慕南栀狐疑的看着他:“那个会敲我门的人就是你吧。”
“瞎说。”
许七安一本正经:“咱们走了这么多天,我有敲过你的门?”
“倒也是!”
慕南栀又撅起屁股蛋,半趴在小母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