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战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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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军出征近月余的某个晚,月色如水,清亮皎洁。
“哒哒哒........”
京城外的官道,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嘴唇干裂,风尘仆仆的驿卒勒住马缰,用嘶哑的声音喊道:
“开城门,八百里加急.........”
穿过外城,内城,皇城,一路送进皇宫。
深夜里,王首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老管家拍打着房门,喊道:“老爷,老爷,醒醒........”
漆黑的屋子里,烛光亮起,睡在外室的丫鬟披衣服,举着烛台,匆匆跑去开门。
俄顷,丫鬟小碎步进来,低声道:“老爷,衙门传来消息,说有八百里加急的塘报。”
王首辅年纪大了,深夜里被吵醒,精神难掩疲惫,他捏了捏眉心,道:“更衣。”
内阁这样的重要衙门,夜里是有人值班的,为的就是预防这类紧急事件。
八百里加急也好,六百里加急也罢,驿卒都是玩命了的跑,跑死几匹马很正常,任何时辰都有可能送过来。
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官袍,王首辅乘坐马车,在车轮辚辚声里,进了皇宫,来到内阁衙门。
王首辅脚步飞快,进了堂,坐在属于自己的大案后,缓缓道:“塘报!”
堂内值夜的官员当即奉牢牢保管在身边的塘报,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只有几位大学士能拆开。
王首辅取出裁刀,把火漆挑开,纸页哗啦的微响里,他抽出了塘报,展开阅读。
他旋即陷入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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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殿大学士钱情书,建极殿大学士陈奇,东阁大学士赵庭芳等六名大学士联袂而至,他们进入内阁,来到首辅堂内。
他们错愕的发现,这位内阁首辅,位极人臣的王党魁首,似乎一下苍老了好几岁。
他脸色灰暗,微红的眼眶里,略显浑浊的双眼有些呆滞,似乎沉浸在某种沉痛的氛围里无法挣脱。
明明昨日王首辅还好好的,是什么样的打击,让人一夜之间,精气神凋敝成这般状态?
王首辅抬起头,环顾众学士,低沉的声音缓缓道:“魏渊,牺牲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十万大军,只撤回来一万六千余人。”
轰!
每一个人都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心神俱震,脸色僵凝。
武英殿大学士钱情书喃喃道:“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王首辅语气恢复了一些,沉声道: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目前来说,这就是事实。诸位大人,请摒弃一切不好的情绪,听我说完,这场战役打的很奇怪,塘报已经传进宫里,在早朝之前,我们先商议一下..........”
黎明将近,众学士神态疲惫,忧心忡忡的离开。
王首辅招手唤来一名心腹,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派人去一趟许府,告诉许七安东北战事的情况。”
不给纸条,是为了不留把柄。
待心腹退下后,王首辅踱步到窗边,望着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久久不语,犹如一尊雕塑。
魏渊,没有了你,今后的朝堂何其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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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笃笃”的敲门声同时唤醒了房间里的钟璃和许七安。
后者回应道:“谁?”
门房老张的声音传来:“大郎,有人找你,自称是内阁的人。”
内阁?王首辅派人在这个时间找我?!
许七安当即起身,披袍子,道:“带我去见他。”
出了房间,一路来到外厅,许七安看见一位面生的,穿着官服的中年人,站在厅中。
“许银锣!”
中年官员本能的,下意识的喊出这个称谓。
许七安习惯了京城人的“守旧”观念,直截了当的问道:“这位大人,找我何事?”
中年官员说道:“首辅大人托我来给你带句话。”
果然是王首辅............许七安颔首:“请说。”
中年官员反而犹豫了,酝酿许久,低声道:“魏公,牺牲在东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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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卷正式进入尾声,大概,嗯,还要写一个星期........全程高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