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主。”
怀庆冷哼一声,带着裱裱,以及两名侍卫入座。
许新年抿了口茶,润润嗓子,随后看向左上方席位的王思慕,恰好对方也看过来。
昨日,王思慕特意寻他,希望他能在文会上展露一下才学,博个好名声,增添声望。
王大小姐没指望许二郎能在文会上大杀四方,震惊四座。
因为有张慎出场,张先生是许二郎的老师,有他出场便足够了。
许二郎朝她笑了笑,正如昨日听完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这时,外围传来学子、侍卫们恭敬的喊声:“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三皇子、四皇子”
凉棚里众人侧头看去,只见太子扶着一位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人,沿着禁军包围出的通道,走向凉棚。
“太傅?”
怀庆惊喜的脱口而出。
而裱裱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她从小被这个臭老头打手掌心,打了好些年。
太傅不是针对临安,太傅针对的是学渣。
太子搀扶着太傅进了凉棚。
诸公纷纷起身,恭敬行礼。
论辈分,在座的诸位都是太傅的晚辈。
许新年随同僚们齐声行礼,审视着被太子搀扶的老人,头发虽白,却依旧茂密,真是让人羡慕的发量。
脸庞沟壑纵横,皮肤松弛感严重,眸子也略显浑浊,但这个老人的气质很独特。
他记得院长赵守说过,太傅是当代唯一养出浩然正气的读书人。
本朝三公都是一品,但没有实权。太傅原本有望执掌内阁,只是当年父皇修道,不理朝政,太傅欲持竹条痛殴父皇,被拦下。之后再无缘仕途,便在宫中专心治学。
没想到连太傅都来了许新年心道。
太傅冷哼一声,看向国子监大祭酒,淡淡道:“老夫隐居多年,才发现国子监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大祭酒面红耳赤。
同样出身国子监的诸公亦有些尴尬。
朝廷的脸面,就是他们的脸面。
一个蛮族年轻人在京城大放异彩,若是武道也就罢了,蛮子本就是粗鄙的武夫。偏偏是以学问扬名。
要知道,人族最大的骄傲就是文化,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儒家是中原人族的体系,是独有的文化瑰宝,是无数人骄傲的所在。
见气氛有些僵凝,怀庆起身,把太子从太傅身边挤开,搀着他入座,声音清冷:
“太傅,裴满西楼才情惊艳,只论四书五经,大祭酒并不弱他。所学广搏,且能精深之人,太罕见了。不过你放心,有张慎出面,想来一切都是稳妥的。”
太傅拍了拍怀庆的手背,有了几分笑容:
“殿下若是男儿身,岂有那蛮子在京城耀武扬威的机会?老夫这次来凑这热闹,就是不信邪,我大奉士林人杰辈出,后起之秀无数,真无人能压他一个学了些圣人皮毛的蛮子?”
这是,轻笑声从凉棚外传来,带着几分悠闲,反驳道:
“圣人曰,有教无类。太傅左一句蛮子,右一句蛮子,可有把圣人的教诲记在心里?”
凉棚外,满头白发的裴满西楼,带着妩媚多姿的黄仙儿,以及气质阴冷的竖瞳少年,大大方方的进入凉棚。
他们明明是外族,是客,却摆出一副闲庭信步的轻松姿态,仿佛自身才是文会的主人。
对于诸公、勋贵武将们的镇场,毫不在意,毫不露怯。
国子监学子、翰林院清贵、在场诸公、勋贵武将沉默的凝视着裴满西楼,这位才情惊艳,学问深厚的蛮族。
没有人回应,但却悄然挺直腰背,平稳情绪,如临大敌。
“在下白首部,裴满氏长子,裴满西楼,见过诸位!”
裴满西楼用自己的学问,塑造了一位惊才绝艳的读书人形象,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次文会,他打算把名声再次推向高峰,为后续的谈判做铺垫。
许府。
楚元缜坐在庭院里,石桌边,手里捏着酒杯,他的身边坐着丽娜、李妙真、许铃音。
“为什么他能进皇城?他去作甚?不怕元景帝斩他狗头吗。”楚元缜酸溜溜道。
他很眼馋文会,身为读书人出身的剑客,还是曾经的状元,这种巅峰对决的文会,对楚元缜有致命诱惑。
但他不能进皇城了,更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参加文会,这一切都是因为许七安。当初要不是为了帮他,哪会这么凄惨。
于是过来找他喝酒,抱怨几句。
没想到,这个始作俑者自己却进去了。
楚元缜心里酸的像恰了柠檬。
“我也想去。”
许铃音脆生生道。
“文会就是一群读书人讨论无聊的东西,你不会想去的。这种地方和我们师徒没关系,不如在家吃糕点,喝甜酒酿。”
丽娜借机教育徒儿,她还是很有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