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常常向我请教,我何须学他?许二郎有些骄傲的抬了抬下巴,道:“学生知道。”
王首辅点点头:“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吏部,案牍库。
易容成许新年的许七安,在吏员的帮助下,搬出元景10年新科进士的名单。
出乎意料的是,元景10年的状元竟然是首辅王贞文。
榜眼叫吕安。
探花则是一片空白,没有署名。
找到他了许七安盯着空白处,许久未语。
“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是元景10年的探花,一甲进士,他到底是谁,为何会被屏蔽天机?此人现在是死是活?既然入朝为官,那就不可能是初代监正了。
“只能是当代监正做的,可监正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名字的起居郎和苏航又有什么关系?苏航的名字没被抹去,这说明他不是那位起居郎,但绝对有所关联。”
根据手头已有的线索,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假设:
当年朝堂上有一个党派,苏航是这个党的核心成员之一,而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很可能是党派魁首。
这个党派很强大,遭受了各党的围攻,最后惨淡收场。苏航的下场就是证明。
但许七安想不通的是,如果只是寻常的党争,监正又何必抹去那位起居郎的名字?为何要屏蔽天机?
这里面,肯定还有更深一层的隐秘。
“直觉告诉我,这件陈年往事很重要,额,这是废话,当然重要,不然监正怎么会出手屏蔽。唉,最讨厌查陈年旧案,不,最讨厌术士了。钟璃和采薇两个小可爱不算。”
许七安离开吏部,骑着心爱的小母马,哒哒哒的走在街上。
小母马很善解人意,保持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让许七安可以趁机思考事情,不用专注驾驶。
“当初查桑泊案时,也涉及到了初代监正,史料上毫无记载,最后是冰雪聪明的怀庆,通过五百年前的佛寺衰弱,把线索锁定了青龙寺,让我意识到神殊与佛门有关,与五百年前佛门在中原昌盛有关。
“怀庆的方法,同样可以用在这位起居郎身上,我可以查一查当年的一些大事件,从中寻找线索。”
敲定思路后,他接着思考起元景帝的事。
他之前要查元景帝,仅仅是出于老刑警的嗅觉,认为只是为了魂丹的话,不足以让元景帝冒这么大的风险,联合镇北王屠城。
毕竟魂丹又不是肾宝,三口长生不老,根本不至于屠城。
经历了剑州之行,他愈发肯定元景帝有问题,得气运者无法长生,那老皇帝还在瞎折腾什么?
身为一国之君,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秘密,高祖和武宗就是例子。
“现在只能从起居录是寻找蛛丝马迹,而且得是先帝的起居录,如果元景帝真的有秘密,他肯定会处理掉。
“但他无法完全抹去痕迹,比如先帝那里,或许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但又不起眼,或者旁人无法发现,必须是掌握一定情报的人看了才能明白。
“如果先帝那里也没有线索,我就只有找小姨了。小姨教元景帝修道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端倪吧?”
“再然后,就是初代监正的破事了,我得先把许州这个地方找出来。嗯,魏公和二郎会帮忙找,对了,明天和裱裱约会的时候,让她帮忙托口信给怀庆,让她也帮忙查许州。
“要合理的利用学霸们来替我做事。对了,参悟“意”的进度也不能落下,虽然我还没有任何头绪。明天先给自己放过假,勾栏听曲,有点想念浮香了”
事情真多啊许七安骑在小母马身上,有节奏的起伏。
回到许府,远远的看见苏苏坐在屋脊上,撑着一把红色的伞,宛如美艳的山中鬼魅,诱惑着赶山路的人。
不,她本来就是鬼魅。
她们回来了啊许七安跃上屋脊,坐在女鬼身边。
“干嘛!”苏苏没好气的给他一个白眼。
许七安戳了戳她的胸,只听“噗”的一声,破了。
他顿时有些失望:“你也该去司天监找宋卿要肉身了吧?”
“呸,登徒子!”
苏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啐了他一口,哼哼道:
“我才不去要肉身呢,主人说了,现在要了肉身,一准而被你拖进房间里睡了。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所以,等你哪天查明我父亲案子的真相,我就去要肉身。”
“你主人纯粹是污蔑我。”
“真的?”苏苏狐疑的看着她。
“真的,我在这里也可以睡你,谁说非要拖进房间里。”
“去去去。”苏苏啐了他一通。
许七安跃下屋脊,穿过院子,看见伙房外,厨娘在杀鹅。扎着两个包子般发髻的许铃音,蹲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
她师父,南疆来的小黑皮,也蹲在一边看着。
一大一小,对比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