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离开后,许七安把小母马牵进院子,拴在小榕树的树干上。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短短几天里,原本萧条的院子,竟开满了妍态各异的鲜花,蜜蜂和蝴蝶在花丛间起舞。
空气中夹杂着清新的花香。
许七安大致扫了几眼,看到了许多名贵的品种,其中有几株价格高达十几两白银。
他之所以知道这些名贵品种的价格,是因为家里的婶婶天天撅着屁股摆弄盆栽,开春后,在这方面投入白银两百多两。
许七安当然不会过问婶婶花了多少银子买名贵花种,反正又不是花他钱。主要是婶婶的心爱盆栽总是时不时被许铃音打翻。
每次婶婶都要暴跳如雷的教训她,然后叨叨叨的说:你知道这些花值多少钱吗,你这个死孩子。
“这些花是怎么回事?”许七安不动声色的问道。
“院子太单调了,我就买了些花种在院子里。”王妃语气平静。
我给你的银子,可买不起这些花许七安心里嘀咕,表面平静的“哦”一声,表现出随口一问,对花没有兴趣的样子。
心里则在想,如果是买的种子,那就能合理解释了。半旬的时间里,把种子催生成鲜花满院的场景,这是花神的能力?把这女人丢到沙漠去的话,那就是造福全世界啊。
顺着这个思路,他想到了那一小截莲藕,如果让王妃来培育莲藕,能不能让它起死回生?
金莲道长说天材地宝无法单独培育,但如果培育的人是花神呢?
想到这里,许七安有些激动,但很好的保持住了心态。
见他兴致缺缺的模样,王妃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的张婶怎么回事?”许七安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道。
他循着香味进了屋,走到灶台边,揭开锅盖,锅里煮着盐水花生,还放了一些香料。
“住在附近的,前些天她在咱们家我家外头摔了一跤,瞧着可怜,就帮了一把。打那以后,就经常过来帮我忙,花生也是她送来的。”
王妃坐在小木扎上,小碗搁在大腿上,说道:
“她儿子是做药材生意的,据说在内外城有好几家铺子。因为儿媳妇不喜欢她,她儿子就在附近买了栋小院安置老母亲。她逢人就说自己儿子多孝顺,给她买宅子。”
许七安靠着灶台,吃着盐水花生,把花生壳砸她脚丫子上,哼道:“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王妃缩了缩脚,怒目相视,冷笑道:“我说我丈夫死了,隔壁的一个小痞子觊觎我美色,几次三番的在想要动粗,占我便宜。
“我便卖了宅子,搬到这里。没想到他有寻上门来,还说要隔两天过来住一次。”
许七安不屑道:“觊觎你美色?王妃啊,您照照镜子再说。”
王妃气道:“不许你吃我花生。”
“就吃。”
“不许吃。”
“就吃。”
整个上午,许七安就在王妃的小院里度过,坐在院子里替她编竹篮,修补木桶,做小锄头,劈柴还在院子里给她砌了一个烧水的小灶台。
他干活的时候,王妃坐在竹椅上看着,有些失神。
等时间差不多,她默默起身进了伙房,敷衍的烧了几碟菜。
“好吃吗?”
餐桌上,她手托着腮,眨巴着眸子看许七安。
真尼玛难吃许七安虚伪道:“厨艺有进步。”
王妃顿时笑起来,眼睛像是月牙儿,哼哼道:“那你全部吃完。”
“那你呢?”
“我不饿,花生吃饱啦。”
许七安点点头,埋头吃饭,不多时,就把她烧的菜吃的一干二净,就差舔盘子,王妃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意外。
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清楚的,毕竟舌头不会骗人。
“生活就是这样的嘛,粗茶淡饭才是真实。”
许七安说话的时候,瞄了一眼傲娇王妃,她似乎有些感动,目光柔和许多,但又很好的藏了起来。
见状,伸手进怀里,轻扣镜面,倾倒出小截莲藕。
“我这趟呢,去了剑州,不是故意食言不陪你的。”许七安诚恳道歉。
“谁要你陪。”王妃撇撇嘴,别过头去。
“倒也不是白走一趟,找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许七安把莲藕放在桌上,道:“是一个前辈赠予我的。据说是个宝贝,但已经枯萎了。”
莲藕色泽暗淡,表面出现很多皱纹,整体呈现萎缩。
“这是什么东西?”王妃注意力被吸引了。
“不太清楚,反正说是宝贝。”许七安感慨一声:
“这东西对我还挺重要,但似乎养不活了。不过就算枯萎,也是一种药,总算不是白跑一趟吧。”
慕南栀对自己身份很敏感,许七安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看破她真身,免得引起她不必要的恐慌。
王妃想了想,拿过莲藕,在袖子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