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具体是谁,他无法确认王首辅目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许二郎,思慕与他互有好感,或许可以通过许二郎,试探许七安一番。
“会不会是魏渊?”大理寺卿低声道。
王首辅和孙尚书脸色微变,而其他官员,陈捕头、大理寺丞等人,露出迷茫之色。
魏渊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知道大理寺卿何出此言。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大理寺卿随后摇头。
他的意思是指,魏渊在京城没有离开过,前几日还在御书房参加小朝会。而以朝堂诸公和陛下对魏渊的熟悉,不存在别人易容顶替的事。
有人能模仿魏渊的脸,有人能模仿魏渊的面,但模仿不了魏渊的味儿。
“为什么内阁没有收到使团的文书?”王首辅看向大理寺丞。
后者拱手道:“使团认为,此事不该紧急传书。这会让陛下有时间思考如何替镇北王脱罪。”
使团已经见过陛下,可我仍旧没有收到消息,这意味着陛下下达封口令王首辅嗤笑一声,道:
“这样,陛下就没会束手无策了?”
他嘲笑了使团众人不太高明的对策,叹息道:“既然这样,神秘高手的身份暂且不必去管。该考虑的是我们要借这件事达成什么目的。以及,怎么样处理这件事。”
一位六品官员沉声道:“镇北王屠杀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我等必将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另一位官员补充:“逼陛下给镇北王定罪,既是对得起我等读过的圣贤书,也能借此名声大噪,一举两得。”
最后一位官员,面无表情的说:“本官不为别的,只为心中意气。”
这些官员,应该是郑兴怀通过奔走运作,才来寻我王首辅吐出一口气,道:
“速去打探、核实消息,等当值时间一到,就去联合诸公,一起进宫面圣吧。”
午膳刚过,在王首辅的率领下,群臣齐聚直达御书房的北门,被羽林卫拦了下来。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宫门口提前设置了关卡,任何人都不准进出,群臣毫不意外的被拦在了外面。
“滚,我们要觐见。”
“镇北王丧心病狂,死有余辜,然,身后事还没定。我等要为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伸冤。”
有官员大声高呼,正义凛然,仿佛是正义的化身。
“身为亲王,屠杀百姓,死不足惜。淮王当贬为庶民,曝尸荒野,给天下一个交代。”
群情激昂,穿着各色官袍的衣冠禽兽们,开始冲撞关卡。
“放肆!”
羽林卫千夫长,瞪着群臣,大声呵斥,“尔等胆敢擅长皇宫,格杀勿论!”
“呸!”
头发花白的郑布政使,朝他吐了一口浓痰,非但不惧,反而怒发冲冠:“老夫今日就站在此地,有胆砍我一刀。”
羽林卫千夫长避开喷来的痰,头皮发麻。
他还真不敢抽刀子砍人,虽说擅闯皇宫是死罪,但规矩是规矩,现实是现实。以前群臣激愤,闯入皇宫的例子也有。
正确的做法是拼死拦住他们,宁愿挨打,也别真对这些老儒抽刀,不然下场会很惨。
眼前这些都是什么人?
当朝首辅、六部尚书、侍郎,翰林院清贵,六科给事中衮衮诸公,形容的就是这些人。
好在士卒们身强体壮,挡住这些老东西不在话下,被吐唾沫,被踢,被抽耳光,就是不退半步。
只是,让人头疼的是,羽林卫越是半步不让,文官们闹的越汹。开始还是十几名朝堂大佬在闹事,渐渐的,皇城衙门里其他小官也跟着凑热闹来了。
城门口闹哄哄的,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一辆雅致的马车在远处街道停下来,门帘掀开,钻出一位俊美无俦,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二郎”
车厢内传来女子温婉的声音,王思慕探出秀美的脸,低声道:“此举虽会得罪陛下,但却是你真正扬名立万的良机。况且,群聚宫门的大人们,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呢。
“尽管畅所欲言,若能让朝野上下对你赞誉有加,让,让我爹对你改观,你将来何愁不能平步青云?”
经过多方刻意传播,皇城衙门里,对于镇北王屠城之事,人尽皆知。
王思慕听闻后,便给许二郎出谋划策,建议他也来掺和。
你爹对我该不该观,与我何干许二郎心里嘀咕一声,正色道:“我此番前来,并非为了扬名,只为心里信念,为民。”
王思慕嫣然一笑,正要说话,忽听许二郎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哥?!”
王家小姐吃了一惊,把帘子掀开一些,顺着许二郎目光看去,不远处,穿银锣差服的许七安缓步而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许二郎大吃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许七安反问,扭头,不轻不重的看了眼王思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