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二十五万石。诸位爱卿是何意?”
户部尚书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元景36年,江州大水荆州大旱州闹了蝗灾,朝廷数次拨粮赈灾。
“豫州、漳州两座大奉粮仓所剩余量不多,凑不出来了。”
元景帝沉吟道:“从各州调配呢。”
户部尚书回答:“即使有漕运,从各州募集粮草,耗时耗力,人吃马嚼的,等运到楚州边关,恐怕剩不下一半,此非良策。”
正说着,宦官走到御书房门口停下来。
元景帝抬了抬手,打断户部尚书的话,望向门口的宦官:“何事。”
“魏公来了。”宦官道。
元景帝喜怒不形于色:“让他进来。”
宦官退下,十几秒后,魏渊跨入御书房,照例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元景帝不悦道:“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众卿只会反驳朕吗?”
左都御史袁雄心里一动,抓住机会,跨步而出,道:“臣有一策。”
元景帝颔首:“袁爱卿请说。”
袁雄道:“朝廷可以临时添加一项徭役,叫运粮役。责令百姓负责押运粮草。”
元景帝眼睛微亮,这确实是一个秒策。
所谓徭役,是朝廷无偿征调各阶层民众从事的劳务活动,如果让百姓负责押运粮草,官兵监督,那么朝廷只需要承担官兵的吃用,而百姓的口粮自己解决。
如此一来,不但能保证粮草在运到边关时不耗损,还能节省一大笔的运粮费用。
“此为良策!”元景帝笑道。
袁雄松了口气,只要陛下采纳他的计策,龙心大悦,那么在科举舞弊案中的后遗症,就会减到最轻。
殿试过后,一旦许新年取得良好成绩,可以想象,必然迎来东阁大学士赵庭芳的反扑,魏渊的落井下石。
他这个左都御史的位置还没坐稳,说不定就要被撸下去,得自救。
王首辅跨步而出,作揖道:“此计祸国殃民,袁雄当诛!
“陛下,时值春耕,百姓农忙之时,不可再添徭役。自古民以食为天,任何事,都不能在春耕时打扰百姓。
“另外,去年天灾连连,百姓余粮不多,此计无异于火上浇油,把人往死路上逼。”
左都御史袁雄眉头一跳,正要反驳,便听褚相龙冷笑道:“王首辅爱民如子,末将佩服。只是,难道楚州各地的百姓,就不是大奉子民了吗。
“王首辅对他们的生死,视若无睹吗。”
王首辅淡淡道:“朝廷在北地屯军八万六千户,每户给上田六亩,军田多达五千顷。每年”
“边关久无战事,楚州各地历年来风调雨顺,即使没有粮草征调,按照楚州的粮食储备,也能撑数月。怎么突然间就缺钱缺粮了。
“怕是那些军田,都被某些认给侵占了吧。”
楚州是大奉最北边的州,紧邻着北方蛮族的领地。
褚相龙仗着亲王撑腰,毫不畏惧,冷哼道:“读书人除了动嘴皮子,打过仗吗,领过兵吗?尔等在京城享受,却不知道边关将士有多苦。
“陛下,此次蛮族来势汹汹,早在去年尾就已发生过数起大战。王爷神勇无敌,屡战屡胜,若是因为粮草紧缺,后勤无法补给,耽误了战机,后果不堪设想啊。”
元景帝颔首:“淮王神勇,朕自然知晓。而今北方战事如何?”
褚相龙抱拳道:“王爷用兵如神,骁勇无双,那些蛮族吃过几次败仗后,根本不敢与我军正面对抗。
“只能仗着骑军快捷,四处劫掠,我军虽然占尽优势,却疲惫不堪。请陛下发放军饷粮草,也好让将士们知道,朝廷没有忘记他们的功劳。”
王首辅皱了皱眉。
自去年年尾指责镇北王守城不出的弹劾后,北边发来的塘报确实说镇北王屡打胜战,蛮族对边关的侵略得到了遏制。
曹国公当即道:“镇北王劳苦功高,我等自不能拖他后腿。陛下,运粮役是两全其美之策。再者,若是军饷发不出来,恐怕会引起军队哗变,因小失大。
“即使有不妥之处,也该秋后再算。不该在此事扣押粮草和军饷。”
几位勋贵纷纷表示赞同。
战场之事,他们是行家,比文官更有发言权。
王首辅沉声道:“陛下,此事得从长计议。”
元景帝不理他,道:“诸位爱卿觉得呢?”
见状,诸公们纷纷松口,回禀道:“自当全力支持镇北王。”
陛下的倾向很明显,他们多说无益。
王党的几名骨干悄悄给王首辅使眼色,让他谨言,陛下对镇北王有多信任,朝堂上下是有目共睹的。
不然,当年也不会赐予镇北王镇国宝剑。
元景帝看向魏渊:“魏爱卿,你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