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粥,边吃边说:“娘,铃音又惹你生气了?”
“没,你大哥惹我生气了。”婶婶冷冰冰的说。
“大哥都没回来”
婶婶冷笑道:“这就是你大哥的本事,人不在,还能气我半死。”
许新年看了眼低头喝粥的妹妹和父亲,问道:“怎么回事。”
许玲月小声道:“铃音今天吃包子,吃一口吐一口,说这样就不会饿,能一辈子不停的吃下去。”
“大哥教的?”许新年嘴角一抽。
许玲月点点头。
许二叔补充道:“铃音吐完之后,觉得可惜,又想捡回来吃掉,被你娘打了一顿。”
许新年:
他低头往桌底下看,才发现果然吐了好一些嚼过的包子渣。
“大哥今天又没回家。”许玲月郁闷道。
许二郎和许平志默契的说:“肯定在教坊司。”
许七安在衙门后院厢房里醒过来,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只有一个老吏员佝偻着身子,在院子里扫地。
“这被子多久没洗了,一股子怪味,公共宿舍就是垃圾。”
他嫌弃的掀开被子,脚步虚浮的下床,推开窗户,让阳光照射进来。
这里是打更人衙门的公共宿舍,供加班加点的吏员、打更人休息。除了金锣有专属的房间,其余房间都是共用的。
卫生状况并不好,也不知道厚厚的棉被里埋葬着多少人的子子孙孙。
得益于司天监的灵药,以及自身强大的体魄,左肩的贯穿伤已经结痂,再过两天就能痊愈。
倒是天地一刀斩透支的精力还未恢复,疲惫的就像一叶七刺,身体都被掏空了。
许七安倒了杯茶漱口,到院子里打了一桶冰凉清澈的井水,洗面之后,前往春风堂。
“呼,舒服”
吃完吏员送来的大餐后,许七安摸着鼓胀胀的小腹,满足的躺在李玉春的椅子上,双脚搭在书桌。
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思考昨夜遇刺事件。
“平时我是申时初刻准点离开皇宫,昨天因为排查进出御药房的名单,过了酉时才离开皇宫。
“埋伏我的刺客知道我回家的路线不奇怪,我每天都走那条路,但他们怎么把时间掐的这么准?
“打更人时常在屋顶瞭望,所以三名刺客不可能一直趴在屋顶等着我,不然早就被夜巡的打更人发现了。
“显而易见,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离开皇宫的幕后主使者极有可能是宫里的人,不然无法解释这一点。
“是皇后吗?我昨天刚查出对她不利的线索,她扭头就派人暗杀我是不想让我再查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皇后干的,那我和怀庆就只有离婚了。”
许七安捏了捏眉心。
这时,一位黑衣吏员进入春风堂,见到许七安在堂内,顿时松了口气:“刚才去后院寻找许大人,没找着人,卑职还以为你离开衙门了。”
许七安依旧把腿搭在桌上,半眯着眼,“今日不进宫查案了,等养好伤再说。”
吏员点点头,说道:“魏公找您呢,您先去一趟浩气楼吧。”
哈,看来是昨天遇刺的事情被魏渊知道了,他肯定对我的战绩目瞪口呆许七安放下腿,从椅子上起身,“带路。”
随着吏员来到浩气楼,轻车熟路的上七层,没想到茶室里除了魏渊,还有两个让他没有你想到的客人。
宛如雪莲般素雅高贵的长公主怀庆俊朗内敛的元景帝嫡子四皇子。
作为怀庆的胞兄,四皇子的五官与妹妹并不相似,倒有几分酷似元景帝。
怀庆则与皇后有些相似,只不过母女俩气质差异太大,那丁点相似也叫人看不出来了。
三人脸色都极难看,魏渊手握茶杯,低头不语,仿佛没有察觉许七安的到来。四皇子闻声看来,朝他微微颔首。
怀庆同样没看许七安,蹙眉沉吟。
“魏公。”许七安抱拳。
魏渊这才抬起头来,指了指怀庆身边的位置,温和道:“坐吧。”
许七安入座。
“昨晚遇刺了?”魏渊把茶壶推给许七安,示意他自己倒茶。
刚刚酒足饭饱,许七安倒了一杯茶,但没有喝,点着头说道:“幕后主使者与福妃案有关,就在宫中。”
“你怀疑是皇后?”
魏渊这句话说的太直白,许七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怀庆。
怀庆还是没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长公主现在的样子,真就像一个面对离婚协议书的女人许七安心里嘀咕。
“今天陛下在朝会上提出废后,原因是福妃案的幕后真凶是皇后。”魏渊说道。
“???”
许七安呆愣愣的看着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