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骗它出来,嘘别给它听见了。”
“???”
许七安茫然的看了她许久,竖起了大拇指:“识食物者为俊杰。”
人都是有理想的,许铃音年纪小小,就找到了自己的理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吃的,只有我想不想吃。
为了好吃的,可以用自己当诱饵这份决心和毅力,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个天才。
“那你继续努力,等骗出鬼来,大哥给你做成好吃的。”许七安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许铃音既害怕又向往的啄着脑瓜。
黄昏前,在离新宅不远的酒楼定了包厢,一家人下馆子吃的无比满足,尽管口味比不上桂月楼,但胜在便宜,距离又近,以后可以经常下馆子。
许七安躺在宽敞舒适的新房里,望着头顶的梁木,忽然想起一件事。
搬家的事,似乎没有写信告诉二郎?
“算了,这事儿用不着我操心,睡觉。”
东屋。
婶婶哄睡了许铃音,回到床边,望着盘坐小塌观想的丈夫,她忽然有些担忧:
“老爷,以后宁宴娶了媳妇,会不会跟我争管家的大权?会不会让我们搬到西屋?
“我听说儿媳妇都很歹毒的,总想着法子斗婆婆。”
婶婶是幸福的,当年嫁给二叔时,许家的两位高堂早已故去,她没受过恶婆婆的欺压。
但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尤其这宅子是许七安买的,她这个“婆婆”名不正言不顺。
许平志睁开眼,想了想,“以你的脾气和性格,准斗不过人家的。”
“哼!”婶婶无言以对,便娇哼一声。
许平志安慰道:“没准宁宴将来会娶一个蠢媳妇呢。”
婶婶一听,有道理,暗暗祈祷侄儿将来娶一个蠢媳妇。这样她就能欺负人家。
“对了,还没写信给二郎呢,咱们搬到新宅子,他还不知道这事儿,回头去了外城,找不到我们了。”婶婶心系儿子。
“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你大字不识几个。”同样不怎么识字的许平志说道:
“宁宴会写的。”
一晃过了两天,许七安的生活非常平静,每日巡街,修炼,抽空去浩气楼和魏渊交流感情。
因为工部尚书倒台的事,各党之间的争斗降温了不少,暂时没有哪个党派针对打更人。
这天晚上,许七安回家,发现二叔不在。
“今日巡夜。”婶婶回答说。
也有可能是去教坊司了许七安心里吐槽。
二叔是御刀卫百户,时而白日巡街,时而夜里巡街,工作机制与打更人一样。许七安要是被连续卷入这么多案子里,等待他的也是白加黑的工作。
以前许七安也和婶婶一样信任二叔,但自从那次在教坊司“偶遇”,以及后来用橘子皮去除香水味的操作,许七安就明白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好像也没资格吐槽二叔许七安低头吃饭。
到了夜里,许七安忽然被一声尖叫惊醒,他睁开眼,翻身坐起的同时,伸手抓住了靠在床边的黑金长刀。
来到院子,看见玲月的丫鬟呆坐在地,烛台摔在地上,她脸色惨白,指着井口方向,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你看见了什么?”许七安沉声道。
身后的门打开了,披着外衣的许玲月出来查看情况。
东屋那边,婶婶房间的烛光也亮了起来,她带着绿娥循声出门。
“怎么了?”婶婶皱着眉头。
人多起来后,丫鬟心里的恐惧减弱了许多,她指着井口,颤声道:“井,井里有一颗头。”
几声尖叫一起响起。
许玲月花容失色,缩到了许七安身后,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婶婶也害怕的靠了过来。
“你,你不是说”婶婶睁大了美眸,惊恐不已。
她没有把“已经把鬼驱散”这句话说出口,这事儿不能让府里的下人知道。
井里有头?许七安握紧了黑金长刀,压了压手,示意妹子和婶婶莫慌,他缓步靠近井口。
井中的怨灵确实消除了,贼窝那边,用来养鬼的井也被净化,按说不可能再出现怨灵这种东西。
难道是许七安大步走过去,绕到井的后方,果然看见小豆丁坐在井边,睡眼惺忪的模样。
“系大锅呀”
被许七安用刀鞘拍醒,小豆丁揉着眼睛,嘟囔道。
“你怎么在这里。”许七安心说果然如此。
“我肚子饿了,我出来找吃的。”小豆丁看着井口,一脸服气的样子:“它可真能藏,小孩子到家门口都不出来的。”
许七安估摸着丫鬟看见的头是许铃音趴在井口张望,他罕见的有种满肚子槽吐不出来的憋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