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杜如门”总统实在是逆天,以至于总统之子原本以为来了洛阳能够称王称霸,结果怕被人捅死在城北,索性和李天王一样,宅在家里修仙。
杜荷算是明白了,他爸爸来洛阳,那分明就是要搞事……
然而非常离谱的是,杜二郎发现,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特么是智障,居然全指着长安的李皇帝骂娘,偏说杜总统其实也是“为王前驱”的角色。
这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咳咳……”
杜如晦在总统府批复了一叠公文,一旁学着做幕僚的杜荷见爸爸咳嗽,连忙奉上一盏参茶:“大人,莫要操劳过度啊。”
“滚。”
“……”
杜天王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眉头微皱,他最近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一次进入到了腐朽的阶段。
京兆杜氏,当年也曾是北周开府仪同三司。
他原谅过自己的叔叔杜淹,也为自己的弟弟杜楚客谋过差事,两个儿子一个争气一个浪荡。
但是,他上次临死的时候,皇帝却选择了浪荡子要联姻……
“下去吧。”
“大人?”
“滚!”
“大人多加休息。”
杜二郎退了出去,还很乖巧地把门带上。
等到儿子离开之后,杜总统双目没有焦点地看着虚空,突然冒出来一句:“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只怕……老夫死后,京兆杜氏,也该完了吧。杜楚客这个愚夫……竟真是去了魏王府,愚昧,愚昧啊。”
感慨一声,杜天王突然又抖擞了精神:“罢!老夫再争这一回!”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远在登莱的杜构,已经得知了自己父亲的消息,而最近又有大量的消息从汉阳传递到登莱。只是这些消息,却是华润号进行加密,偶有被劫,虽然引起了波澜,却还是消弭于无形。
“都尉。”
登莱水军同样有些躁动,入夏之后,听闻“南四军”因为“废弛武备”,朝廷拿下来“南四军”的校尉,如今空出二三十个缺,最有希望补上的,正是登莱水军。
“都放心,此事早有郧国公从中提携,原兵部尚书自有干系,如今升任吏部尚书,难道这点小事还能脱了掌心?”
登莱水军这些功劳全靠捡的废柴,听了杜构的保证,顿时脸色大喜。
有几个小声道:“大公子对下走的提携,下走绝不敢忘。这几年承蒙大公子关照,略有结余,此间人事,岂敢让大公子花销。些许铜臭,虽是污了大公子之手,不过还烦请大公子多多包涵……”
话音刚落,就是几个箱子咚的一声摆在正堂。稍微掀开一角,一叠华润飞票压着金条银锭,便是让见惯油水的杜构,也不由得眼睛一亮。
“如今高门撤出两京,自是花销越发大了。吏部尚书是什么人?什么胃口?你们总归是有所耳闻,这些货色,正是侯尚书所求也。”
“那就有劳大公子,下走静候佳音。”
“嗯。”
“我等不叨唠大公子处理军务,这便告退……”
“嗯。”
说罢,这些登莱水军的小军头们,一个个眉飞色舞地退了出去,到了登莱水军衙门外头,这几人才是眼睛放光,搓着手乐的合不拢嘴:“哎呀,我的娘咧。这行市下去,俺将来混个正牌校尉,兄弟们看看可有成算?”
“再运几船硬货,又有个敞亮官帽子,俺这辈子,真是值了。”
“也是咱们兄弟运气好,遇上杜大公子!唉,这宰相就是不一样啊。”
“是啊,不一样。”
杜构在登莱忙着事情,给自家老爹赚来一大波铁粉。不过五姓这光景却是有些难受,他们如何都想不到,原本应该让隋文帝都要认怂的事情,居然到了杀哥宰弟上位的皇帝面前,就没掀起什么波澜?
“除‘忠义社’那一干华润号、顺丰号、保利号……更有‘西秦社’大通号、三川号,洛阳本地像‘关东社’凯申号、洛川号……多是新贵,也有关陇老世族。”
“华润号真正说了算的,应该就是李凉州之子李奉诫的恩主张德。这个江南子乃是张公谨族侄,张公谨又尚琅琊公主,此夫妇在河北辽东,不可谓不狠辣,乃李氏宗室中别致之辈。”
“长乐公主日渐年长,却迟迟未嫁,亦和梁丰县男张德脱不了干系。皇帝是想要让他尚长乐公主,以固恩宠……”
“看来,张德诸等,亦是李氏爪牙。此次应杜克明之召,而填两京,其势之强,未见其末。如今皇帝又未诘难,更是坐实彼等干系。”
五姓精英们猜测,张德和他的小伙伴们,应该是李皇帝的爪牙。要不然怎么会杜总统说要为国捐精,华润号和一干战略伙伴,就开始撸呢?这事儿不简单……
而老张也是冤的很,他跟李皇帝能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