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张德是很想把牛黄解毒丸给弄出来。然而人工牛黄需要用到牛胆或者猪胆,这就让人蛋疼了。
天然牛黄就别想了,基本没戏。有了玻璃后,人工牛黄要提炼难度系数也不高。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杀牛就别想了,礼部那群瘪三为了吃牛肉,还得预定牛儿自杀。要是真来个大规模杀牛,别说李董要弄死他,光关中地里刨食的农民,都得扛着耙子把他敲个半身不遂。至于猪,虽说贫贱人家的确是吃猪肉,但一般吃肉,咬咬牙宁肯上羊肉,最不济也是鸡鸭鹅。没有阉割过的猪,那肉味,简直了。
因此,养猪数量也一直上不去。
在没有铁锅的日子里,猪肉就是垃圾……
于是乎,同仁堂悄悄地在东城区挂牌上市的时候,一群饱经风霜的契丹奴正在祁连山山南挖野生的花花草草。
身为一条工科狗,结构素面老张还是正常水平的,几何素描也还行,然而真要让他画个人物花鸟,那就傻逼了。
但总得画吧,于是努努力,把三种不同的红景天给画了出来。
为了捞一笔,张德也是蛮拼的,愣是自己带着四大保镖外加李震安菩还有程处弼,进了一趟高原。
又是一年“蜜汁淋粽”没吃上,四个骚年也直接晒出了高原红,回到长安的时候,鬼都不认识他们了。
唯一没有变化的只有程处弼,他的画风依旧是那么的粗犷霸气。
至于唇红齿白人见人爱的长安欧巴,又长高了一些,长壮了一些,粗糙了一些。经历风霜的张大郎,越来越符合大唐人民群众欣赏的外貌。
虽说北里的姐儿最喜欢小白脸,但老张还是觉得上辈子的画风更符合自身的审美。
“哥哥,就这么个东西,我们顺着大河往西,走了五百里山路,值得吗?”
程处弼拿起一枚小红景天根,感慨万千的样子。
“三郎,你要牢牢记住,你现在拿着的,是一贯开元通宝。”
张德一脸正色。
骑着夜飞电的李震兴奋无比:“操之,大人听闻我竟然有种去青海,十分欣慰,写信夸我终有男儿气概!”
“景阳兄自然是堂堂男子汉。”
张德看着他,笑道。
李震嘿嘿一笑,正了正撲头:“大人去陇右做了黜陟大使,也不知甚么时候回来。如今跟着操之行走江湖,当真是快哉,快哉啊!”
“我等此行脚程,怕不是有两千里。”
见李震这般兴奋,张德也是受其感染,十分感慨。
上辈子走个几万里都不叫个事儿,野生工科狗扔外面哪年不要来个长征?然而在大唐出门行走,真没那么容易,回想起来,不胜唏嘘。
“哥哥,这些山野花草,当真是灵药,能治‘瘴病’?”
“此物蕃语‘扫罗玛布尔’,对付‘瘴病’,倒也不能说药到病除。”张德对安菩解释道,“若是泡水服用,却能预防‘瘴病’,且能提神醒脑,妙用甚多。”
上辈子在装甲团混饭,老张才知道这玩意儿。这东西一开始推广使用,也是优先给驻扎高原的部队,对预防高原反应,很有效果。比起牛黄解毒丸,这东西的好处就在于,高原上有生长,取材简单,加工容易。
既然不能跟牲口过不去,那就只能跟花花草草较劲了。
其实这东西在长白山也有生长,但那地界现在是高句丽和靺鞨人占着,大唐还没有把触手伸过去,老张也只能望洋兴叹。
“哥哥真是博学,竟然连药理也懂。”
安菩一脸佩服。
“大郎,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是一个有良心的吐蕃义士告诉我的。”
张德正色道。
“嘿嘿……”
安菩嬉笑一声,挑了挑眉毛。
红景天怎么捞一笔,张德也算过了。唐军在吐谷浑东部共有五千战兵,共计十镇,建十个邬堡,辎兵数量虽多,却多在祁连山东北。除非是大战在即,否则基本用不上。
所以得按五千人来算,一个人五片差不多就是一支,要说回本的同时还得赚一笔,那就得最少一贯以上。
这也是没办法,红景天采集也是要死人的,契丹奴又不能总靠抓,死一个就亏一个,他又不是李思摩,可以靠每个月上贡给李世民换个默许。
而且最近因为“党项义从”这破事儿,把李思摩草原上逮人为奴这事儿给爆了出来,惊的一群五门七望差点吓尿,温彦博更是私底下骂李思摩“有类禽兽”。
但大家没敢光明正大指着李思摩骂你丫是畜生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这疯狗虽然狂犬病晚期,但却是李董的忠犬,咬来的肉都往皇宫里送么?
唐朝版捕奴队的坚强后盾,是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张德是亲眼看着李思摩怎么从正常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