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没嫁女儿,此子竟要这样报复老夫……”
李东阳坐着轿子,赶去严府,生怕稍晚一些,兆先被严成锦玩死了。
长子失而复得,对他而言,比人生三大喜事加在一起,还要高兴。
严成锦先让李兆先慢跑十圈。
府中的院子并不大,宛如苏州园林一样,栽种有许多名贵草木,空气极为清新。
听李清娥说,李兆先平日关在屋里,门头苦读。
极少会出门,锻炼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李兆先跑了两圈,便气喘吁吁,严成锦知道他是弱鸡,不成想他弱到连鸡都不如。
严府最差的鸡,也能跑十圈。
“还有八圈,学生明日再跑吧?”
“也好,本官跟你说说康复计划。”
严成锦拿出自己宝贝的日常训练计划表,删减了许多,交给他。
诸如单杠、哑铃、这些项目,李兆先暂时做不来。
三个月的计划都是慢跑,逐一加圈。
严成锦还热心地规划出李府慢跑路线。
李东阳赶到严府时,瞧见儿子还活着,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在严府多呆。
“兆先,跟我回府歇着去!”
李兆先面露犹豫之色,对父亲道:“爹先到外头等等,儿有话要跟严大人说。”
李东阳走出正堂。
只剩李兆先和严成锦两人。
李兆先对严成锦道:“谢过大人再造之恩,学生定会说动父亲,以报大人的恩情,明日,学生就让小妹来严府。”
严成锦仔细琢磨。
李兆先为了报恩,想要促成他与李清娥的婚事,李东阳恐怕是不会同意。
慎重起见,还得让汪机把李东阳痔病割了。
李东阳心生感激,没准会将女儿嫁给他。
严成锦思索了一番,觉得不是不可能,“兆先兄可知道,李大人患的痔病?”
十个男人九个痔。
这病不算严重,在大明却挺唬人的。
果然,李兆先诧异:“从未听父亲提起。”
“恰巧汪大夫在京城,李大人定是羞于启齿,你有空劝一劝他,痔疮而已,就说嘴上长了泡,谁也不知道。”严成锦正色道。
李兆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坐上马车,李东阳闭目养神,李兆先不时盯着父亲看,面色古怪:“爹,不舒服就换个姿势吧,不必在儿前面端坐着。”
李东阳心中欣慰,儿子懂事了,可又觉得似乎意有所指,有点怪怪的。
“方才和严成锦说了什么?”
“他说爹身上有疾,让汪大夫给你看看。”
李东阳脸上微微一动,有点尴尬,没睁开眼睛,就保持这个坐姿回到府上。
次日一早,李清娥和谢香灵挽手来到严府。
“清娥姐,这便是严成锦的府邸?”
谢香灵发现,这府不仅破,而且连牌匾也没有。
伯爷的府邸,即便不在热闹的街段,至少,也是修缮过的院落,这严府实在太清贫了。
“严大人为官清直,自然不在意这些。”
丫鬟轻轻叩门,不想里头传出来一句:“劝君更进一杯酒,对得上来就开门。”
李清娥心中暗道简单,“道是无晴却有晴。”
“不对,这是暗语,应当是,问君能有几多愁。”
门子又透过门缝,问:“下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
李清娥好歹是李东阳的女儿,心气上来了,“花有清香月有阴。”
“不对,应当是,从此君王不早朝。”门子乐道。
自从守门后,发现了许多乐趣,不管是才高八斗的文官,还是那些书生,都会被这扇门拦下。
除非是得到少爷暗语的人,才能答出来。
“下一句,在天花作比翼……”
一刻钟后,李清娥投降了,略微幽怨:“小女清娥,是李府的小姐,劳烦你通报一声。”
严成锦正准备上朝,听闻二女前来,没想到李兆先如此守信。
今日无事,他让何能去戴府通报一声,沐休一日。
李清娥和谢香灵踏入院中。
院子虽旧,却是另一番天地,栽种了许多珍贵草木。
就连气息,闻起来,也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严大人救了兄长,清娥特来谢过大恩,那日在坤宁宫,父亲说的话,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严成锦道:“看你沉闷,不如去良乡散散心?”
“好呀!”谢香灵比李清娥还高兴。
坐上严成锦的马车,一路来到良乡,良乡的大观园开放了。
取名观园,自然是观赏之意。
这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