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炸了锅,都开始窃窃私语,本来老侯爷故去,所有庄户都在担惊受怕,不知道这小郎君要是继承了家业之后,会不会收回土地,很多人都担心,课租如果上涨的太多,让人无法接受,可是啥办法呢,所有的土地都是老侯爷的,让你种你才能种,让你交多少就得交多少。
所以几个庄子的人虽然不至于闹起来,不过也是人人惦记此事,如今看这小郎君第一次招见,便直接要赏赐布匹,众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样子,这小郎君也和老侯爷一般的良善,估计不会涨课租吧,
于是忍不住互相讨论了起来,有说郎君心底善良的,有说老侯爷教导有方的,一时间整个偏厅全是哄闹声,
府里的丫鬟,仆役等下人,却没有一个人乱动,乱说话的,全都是规规矩矩的站着。
高下立判,旁边的候三郎立马给二狗打了一个眼色,二狗会意,抬高着嗓门;“安静,安静下来,不得喧哗。”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这可不是村里头的晒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可是县男府里的大厅。众人连忙锤下头,收声憋气。
也不能怪这些人无礼,都是地道的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多规矩可言,好多人第一次进府,若是没有二狗带路,指不定迷路到那个角落去了。哪见过这等场面。
等安静下来以后,二狗出声提醒;“你等还不谢过郎君恩情?”
众人又纷纷行礼,这个说谢过郎君,那个说多谢赏赐,…
李钰笑眯眯的看着众人行礼,心里顿时像被十个烫斗烫过一样舒服,前世里,自己的母亲就是一个十分善良慈祥的人,碰到残疾人,或者乞讨的老人,母亲都尽量多给几十块,并且从小就教导李钰,做人,可以没有太大的事业,也可以普普通通一生,但是要有底线,不论你在哪个位置,什么身份,善良是做人第一要紧的事儿,所以李钰从小就被前世的母亲,养的一副菩萨心肠,
对待穷苦百姓,李钰也最喜欢大方了,这来了唐朝,又是土财主,是以就随意了许多。
待众人谢过了礼。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铁匠往前站了出来:“不知郎君要我等干些什么活计,但请吩咐,我等无有不从。”
李钰赞叹,终于有一个聪明人了,得了赏赐还知道问问干活的事儿,看来此人是众人推举出来的头头,估计手艺也不会差劲到哪儿,
于是问道:“汝乃何人,可会铁匠的活计?”
老头回答,是十里破小王庄的庄户,张老实,又听见问自己拿手的手艺,
顿时露出自信的笑容;“小老儿自十五岁起,就跟随祖辈们学打铁如今已经四十年了。不敢夸口,单说这四十年的苦功,咱们这五个庄子里,还真找不到第二个,郎君若想打出什么物事,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