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无法形容听到这个词时的感觉就像一道电流从脑部流过,整个人都被电焦了一样,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无法否认,有一瞬间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又像是过往的一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记忆和思绪纠缠不清,宛如绳索紧紧勒在他的脖子上,难以呼吸。
等他回过神来时,嘉顿已经凑到跟前,仔细盯着他的眼睛了。
“你好像走神了,人类。你对这个词的反应很有趣。”
“啊抱歉。”沐言摸摸鼻子,“麻烦您继续。”
“不,我对你刚才的反应很感兴趣。其实当初听到这个词时,我也很好奇,因为它的构词法不像克拉贡语,也不像现在的通用语,坎洛什大人解释了一番我才听懂。你知道的,我对智慧种族的文化很感兴趣,可过去这么久,我都没找到这个词的出处或是任何故事。”
“啊,这个”
沐言费解的揉着太阳穴,“这的确很难解释。”他苦笑道:“我说我来自未来,所以这是个未来式的词汇,你可以接受这个答案么?”
“好吧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嘉顿摊手道:“我不怪你。我们回到这个计划。它其实很简单,坎洛什大人问我愿不愿意相信他,我当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相信。然后,他吞噬了我。就像你听到的这样,字面意义上的吞噬。
“作为最初的管理者,他有这个能力和资格吸收并消化我这样的造物,然后,烙印自然而然转移到了他身上,这个过程也没有惊扰伊卡莉,她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
“后面的故事就很简单了,那时浩劫已经来临,但作为澎湃元素的管理者,坎洛什大人还积攒着一些带有源的澎湃元素,于是他再造了一个我,而这个新生的我就是的,毫无拘束的。”
沐言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怎么做到”
“很简单,你是死灵法师,你应该知道脑域吧。”
沐言点点头。
嘉顿动动手指,丝线状的火光交织成一个脑域框架,火焰组成的星云在框架中氤氲,盘旋。
“很遗憾,因为那段时间我恰好陷入黑暗中,无法告诉你具体是如何做到的,但我清楚它的第一个步骤。”
公爵手掌轻轻一抓,框架上的所有星云就被剥离出来,只剩下朴素、单调的脑域框架,就像熄灭了火焰的炉子,尽管还在发出暗红色微光,但宛如西沉的暮日,再无半点生气。
“烙印就嵌在灵魂上,比古树上的藤葛纠缠得还要严重,更何况还不能惊扰伊卡莉,所以无法对灵魂直接动手,只能将意识转移。这无疑非常困难,智慧生灵或许穷尽一生都做不到这么复杂的操作,即使是坎洛什阁下也不一定可以。但有人可以做到,因为他生来就是灵魂的管理者”
沐言脱口问出:“塑魂者帕图纳克斯?”
嘉顿打了个响指。
“没错,我也觉得是他,也只有他能做到这样精细的工作,同时,也只有他可以提供重塑灵魂的资源。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他和圣言者是一伙的,只可惜我没有证据。手术那段时间我始终在黑暗中。移走了意识以后,圣言者吞噬了我,并继承了烙印,这依旧没引起伊卡莉的关注。再后来,我就此苏醒了,以一个全新的、的灵魂,并继承了这具身体,哦,我是说是下面那具,这个只是化身。”
他指了指穹顶之下的火海。
沐言点头,明白他指的是本体。
“这件事发生在浩劫之后?”
“是的,那时圣言者已经关闭了赫鲁和洛坎的通道,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偷偷来往,也正是那件事过去不久,塑魂者就消失了,或许他们商量好了什么。”
“没告诉你?”
嘉顿耸耸肩:“大人没有说,就是没有必要。他信任我,就如我信任他一样。但我也在尽可能获取情报,否则也不会让一个人类来到萨弗隆,坐在这里和我闲聊这些创世n发生的琐事。”
沐言深吸一口气,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今天收获的东西可真是太关键了。
“可他为什么选了你?”
公爵大人不屑地笑笑,仿佛沐言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我听过太多类似的话,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你有无数种可能,无数种假设,可最终只有一个结果。所以我反而想问你,为什么不能是我选择了这个结果呢?”
“你是说这是必然的?”
“当然,假如你去监狱挑选有可能越狱的囚犯,难道不选那个看起来最渴望的么?用大人的话说,只有我的眼睛里还能看到和希望,所以他选择了我。我曾一度怀疑,伊苏、拉尔、甚至沃森他们收到过同样的暗示,只是他们置若罔闻,又或者畏惧它,认为这是骗局。呵呵这在后来被证实是对的。他们这样愚蠢、肤浅、卑微、胆不配享受。比起丢掉生命,比起陷入永久的黑暗,我更讨厌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