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打碎某些人的希望。”
塞缪尔心中一紧,目光也冷了起来。
“哼,我就知道那个叫沐言的没安好心,你手里的法杖应该就是这片大陆上最厉害的武器了吧?还说自己不是作弊?呵……可笑!这一切从内测开始时就是提前安排好了的。你们不过是联手演了一场戏而已。”
洛伊笑了笑,对他的讥讽毫不在意。
“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塞缪尔阁下。
“首先你说得没错,这一切的确从内测时就已设计好,但却是展现给我们所有人看的……只有我们经历了那段历史,所谓‘不公平’也是面对未参加内测的人而言。但是,你不属于这部分人。
“所以说从一开始你就和费洛、和我们其他人一样,具备这种资格,甚至在公测那天,在神圣王都卡洛林呈现在每个人面前那天,你也有着和费洛一样的机会……但是,你拒绝了,就像你父亲拒绝像威廉校长、卡特公爵那样与高塔划清界限一样,你毫不犹豫地倒向了教廷。你现在后悔了吗?嗯,我想你应该后悔。”
塞缪尔一度语塞,他恨得咬牙切齿,却挤不出一句话反驳。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咎由自取的,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总是最简单的,所以当手下人愤愤道这是一把作弊的武器时,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推卸责任。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不只后悔现在,还有当初。
“那第二个错误呢?洛伊阁下?”路西安突然站了出来,“我猜那或许是对今天这种局面的解释?比如我们,”他指了指脚下、以及身边的花海,又指了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巴里,目光有些奇特。
“又比如他?”
看到巴里这副惨样,他不免想起了沐言对自己的承诺。既然塞拉芙的本质是幻术,那么如果巴里在幻术里死亡或是崩溃,现实中自然也就没救了。
“没错,第二个错误与我们有关。”洛伊笑笑,轻轻举起那把法杖。
阳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法杖周身不断脱落的粉尘,就像陈旧的家具在加速风化一样。微风一吹,法杖的沙化过程被加速,眨眼间就小了一圈。
“这把武器不会带来任何‘失衡’,因为使用它本身就需要付出代价,就像试图修正一段历史所要付出的代价一样。沐言老师说过,任何妄想与时代对抗,最终都会被它碾碎,无论成功与否……”
法杖消散成漫天细沙,随之而来的是洛伊的身体。
先是一只手,接着是胳膊,最后是整个身体,都如细沙般飘扬在空中,随风逝去,只留下一段话语。
“完成身为内测者的使命后,诸位就能自由登出这个世界……抱歉,作为‘代价’,我先走一步了。”
随着洛伊和法杖一同消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漫天花瓣交织成的大幕也在一瞬间拉开,露出灯火璀璨的神圣广场。
巨大的神圣骑士雕像拍打着柔软的翅膀,周围聚满了人。身着盛装站在礼花彩车上的卡洛林王室成员,一袭白衣庄严圣洁的神圣罗马教廷,精心打扮的卡洛林贵族们,赶来庆典日看热闹的卡洛林王城居民,以及目瞪口呆的学员们,无不被凭空出现的众人惊呆了。
花瓣四处飞舞,众人伴着芬芳落地。
“该我们登场了,履行内测者的使命。”
德列斯轻声道,他还特意看了眼塞缪尔。
后者铁青着脸,却只好无奈妥协。
“是的,履行内测者的使命。”
……
……
铜火巷。
铜火巷今晚也格外热闹,巷子上的所有酒馆都将桌椅搬到街上,欢声笑语汇成一条长河,在头顶散发着微光的结界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喧嚣。黄昏酒馆的酒鬼们无疑是嗓门最大的,他们东倒西歪地来到长街中心,一把推开正在唱歌的吟游诗人,将埃里克扯过来,大声宣布“让最棒的人来一首”。
埃里克拗不过这群人,只好抄起鲁特琴。
他望着远处刚刚消逝的彩虹光芒,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微醺的酒意中,唯有作家先生轻轻的哼唱。
“
我们举杯痛饮,为逝去的日子干杯。
被束缚的纪元即将过去,
让我们叩响真理的门扉。
真相在阳光下曝晒,
消散腐朽的气味。
荡涤玷污梦想和希望的污秽。
我们将被召唤,以血肉筑起堡垒。
我们终将胜利,怀着信念的人英勇无畏。
……
”
(第五卷完)